黄河北岸,某处僻静之地,有一伙人正从大船上搬下一个个大木桶。z%
“唉,刚才真是好险,这月份敢使这么大的船渡河的,恐怕整个中都也没几个了。”一个老者揉着肩膀,碌的人说笑着。
“幸好有朱老爷子掌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常成恭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黄河静,但深浅却极难掌握,特别是这个月份,水位不高,若一叶扁舟也就罢了,要使大船则困难重重,一个弄不好变会导致船毁人亡。
最重要的还是这艘船不能走熟悉的路线,更不能靠近渡口或者有人烟的地方,这可更加重了行船的困难性,便在之前,这艘大船在即将靠岸时,突然撞到河中土坡,导致船身巨震,隐隐有侧翻的局势,若非这个朱姓老者及时命人妥当处理,靠风帆纠正船身再慢慢调转船头,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这是五十两黄金,朱老爷子请笑纳。”常成恭拿出一个大钱袋子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掂量掂量后,忽然皱皱眉对常成恭道:“小常啊,这才行船到一半,怎么,你们不会去了?”
“回去恐怕要等几天后了,这段时间总不能让您老在这苦等吧。”常成恭笑道。
“嗯,也好,不过这价格本就高,现在一个来回都没走完,老头子也不好收你怎么多,这样吧,分出一半你拿走。”这朱老爷子倒是爽快人,说到做到,立即把一半金子还给了常成恭。
常成恭苦笑一声,推拒道:“剩下这些,就当给老爷子的封口费吧,事先也说过,咱们的动向不能让外人知道。”说完,常成恭还特意朱老爷子带领的船夫。
“你就放心吧,行有行规,谁胆敢坏了规矩,我定叫他进这河里喂王八。”朱老爷子说完,却不拿剩下那些金子,起身就带着自己的人上了船。
张大贵走到常成恭身边,老爷子的背影皱眉道:“这老头子信得过吗?”
“既然朱老爷子答应了,便不会毁诺,况且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便是丢了口碑。”常成恭打着包票道。
他的话也并非虚言,朱姓老者是专干那黄河偷渡的,当然,并非是帮那些被通缉的贼人,而是帮商人!
大宁税收并不低,特别是中州一带,停船要有停船费,入城要有入城费,而且若是来历不明的商队,如西域商人到此还要征用当地的船夫,车夫,说是给当地百姓谋福利,实则是京都士族太怕死,担心有大批外来人涌入京都,对他们不离!
如取消坊市可使得经济大幅度增长,偏偏整个京城还处在高墙里坊中一般。
坊市制度安全,犯罪率低,使用当地百姓,禁制异族亦是如此,都是给富裕的士族有安稳享乐,窝在家中纸醉金迷的生活。
但这样的高成本不是每个商人都能承受的,故此也就出现了朱姓老者这样的人,给商人提供低成本的运送,赚取的钱却是比朝廷指定的要高。
这说起来很是矛盾,但当知道抽成这一块时,便也就通了。
在朝廷管制下做事,赚多少不都要给朝廷一份,而这一份有多少,这可不是百姓说的算了。
听常成恭这般解释,张大贵也就释然了。
“唉,都是为了讨生活啊,不容易。”晃晃脑袋,张大贵转身招呼一声钟孝师,一行七八十人这才开始分批将货物运送往山里。
待这一行人七拐八绕,小心翼翼的深入一片山林之地后,张大贵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由停下脚步,对常成恭道:“王屋山在哪个方向?”
常成恭头,既而指着西北道:“那边。”
“那距离花园也就不远了,钟堂主。”张大贵转身招呼钟孝师,待他走近,张大贵又道:“叫两个弟兄跟随老常到前面探路,我等就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