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到底是谁?
战倾尘心中升起一股惶恐,一股陌生的情愫,他说不清道不明。他轻轻抬手示意刘权退下。
“将崔琰带来。”
刘权似乎是懂了,心里对十一起了一丝戒心,姑且不谈崔琰昨夜营救王爷来得及时有功,但是这十一公子身份确实让人生疑。还有爷似乎对十一公子太过于关怀了点,爷注定成就杀伐,马革裹尸之人,本是不应该有牵挂的。战家人,或成帝业,或为人臣皆无情无爱,这样太耽溺于宠爱一个人哪怕是玩物终究是不好。只是爷的心思又岂是他能猜测的。
十一悠悠转醒来,揉了揉眼睛,瞥了一眼战倾尘幽深阴蛰的目,已明白他已先自己醒来,也没在意自己凌晨给他塞枕头的事,笑了笑,依旧一副无辜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战倾尘望着他的小脸,一时间气也气不起来,从来面对他的只有两种脸,一种是畏惧他的脸,一种是谄媚的脸。而十一,却是在知晓他的身份的时候依旧能不介怀的同他微笑。
只是想到这里,战倾尘突然想到沈宿,如果“他”知道了他的身份还能同他大笑吗?如果“他”知道当年“他”无心救下的是后来八千铁骑毁“他”家国的敌人,“他”又将怎样看待他?
“吃吃早膳”他有些艰涩地开口,牵扯出一身伤口的疼痛,眉头又不经意间皱起。
“爷,十一给你上药。”十一望着他惨白的脸凝着小眉道。
战倾尘想说先用膳,十一已拿过药瓶伸手去解开他的衣衫
十一,真的不像五岁
十一,你真的没有欺骗孤?
问题交织于脑海,战倾尘十分溃败的低着头趴在床榻上,他长这么大有什么时候想问却不敢问过,所有的事情只要碰上十一,他就从狼变成了羊。
真是悲哀啊,以前他满世界的寻找对手,如今才发现被人压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并不是多么强大,“他”的柔软却让他心甘情愿被压,自作孽不可活啊
十一褪去他的亵衣,果然发现多处伤口,心颤了一下,想:好打架的狗就是没有一张好皮,要是我儿子这副模样定是先打烂他的屁股!又想:怎么好好的从这个残暴的王爷身上就想到了她儿子呢?活了十四年都不曾把自己当男儿看,怎地就想起生儿子了呢?
摇摇头,十一把方才的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又开始认认真真的给他上药!
她的手很软,战倾尘觉得很舒服,舒服的让他想呻c吟出声,也让他忘记了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疼痛感。
十一给他上完药,用帕子净了手,乖乖的坐在了一旁。
战倾尘伸手拿起一旁干净的亵衣一边穿上一边说道:“用膳。”
十一“哦”了一声后忙低身去端案盘。她以前做太子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曾这般伺候过人,如今想想不禁莞尔。
依旧是她最爱吃的玲珑包子还有枣花糕。
那日得知她喜欢吃醉风楼的枣花糕后,他竟硬是将醉风楼做找枣花糕的厨子给拎回战王府了。
十一沉默的用着餐,战倾尘一手拿着包子细细的嚼,一手又用帕子给十一擦拭唇角的细末子。
他眼里的宠溺在目光定格在拂帘而入的崔琰身上时消失了。
“臣参见战王。”崔琰行了大礼,低着头没看战王,心却一直在想着此刻的十一。
“起来吧。”战倾尘浅淡的示意他坐下,又指着一旁的铜盆望着十一说道,“十一你去给孤打些干净的水来。”
十一呼吸一窒,有什么事情需要避开她来谈?记忆里战倾尘连公事都不曾避开她,这一次为何要避开她而谈?难道事情和她有关?
十一心下“咯噔”一跳,端着铜盆的小手也抖了抖,拂帘下车的时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