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宛瑶脸上笑容一顿,五年不见这个沐歆宁的性子可一点都没有变,依然还是这么一副清高自负的模样,今日好心来跟她讲和,她倒好,当着众多宫女太监,就这么冷嘲热讽地针对她,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你们都退下。”明宛瑶深知沐歆宁武功高强,但偏又治不了她,就将心中的一团火全发在了一群宫女太监身上。
沐歆宁淡淡道,“既然他允了你这一世的皇后之位,你便安心地当你的皇后,为何非要与我一争高下,我又不图那六宫之主的虚名。”
“哼,你说得好听,若你不稀罕,跟着钰进宫做什么!”还不是要抢她的皇后之位。明宛瑶面上愤愤,指着沐歆宁破口大骂道,“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不会纠缠钰,结果呢,现在连孩子都生了。沐歆宁,你也真够阴魂不散的,我到哪里,哪里都有你!当年皇上为了你,险些废了我的皇后之位,可我是怎么对你的,还不是让你当了夏侯王朝的贵妃娘娘。沐歆宁,你若是有点良心,就该离钰远远的,他是我的,是我的!”
“明宛瑶,我并不欠你。”沐歆宁脸色乍冷,“而且,他也不是你养的一条狗,任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一脚踢开。”
他终归不糊涂,年少的一份情,困得了一时,却困不住一世。
时过境迁,很多事早已悄然改变,更何况是情。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若不珍惜,再深再浓的情,也会转浅转淡,化作虚无。
“不,沐歆宁,你不知道,钰欠我的,这辈子他都欠我。”明宛瑶温婉端庄的脸上忽然得逞地笑了起来,“没有我,钰早就死了,他曾对我发过誓,‘此生此世,不离不弃,否则天诛地灭,不坠轮回!’”
“果真是情深一片。”即使明知这誓言乃夏子钰年少时所发,但沐歆宁衣袖下的素手仍是紧紧握住,冷声道,“说吧,你究竟想如何?”
明宛瑶笑了笑,“好歹我们也算姐妹一场,昔时我在京师宫中为后,你为贵妃,我们姐妹两一起共侍君王,想不到兜兜转转,五年后,我还是皇后,而你沐歆宁,呵呵……,不说了,说了本宫就怕你恼。”明宛瑶言下之意昭然若揭,若沐歆宁留在宫中,也最多不过被封一个贵妃之位,依然还是在她之下。
沐歆宁不理她,目光扫了一眼放在桌案笔架上的湖笔,这些湖笔产自吴郡善琏镇,有羊毫、狼毫、兼毫、紫毫之分,以羊毫为胜,连吴郡官衙进贡吴王的湖笔都能出现在雍凉国的宫内,想来夏子钰在吴王的封地也派了不少探子,沐歆宁随手取了一支羊毫,沾了点墨,左手掩袖,右手提笔,在宣纸上挥洒自如,直接将明宛瑶晾在了一边,气得她咬牙切齿。
辱骂她,讽刺她,这个女子竟然都可以做到毫不在意,果然是城府深沉的可怕,明宛瑶暗惊,面上却哂笑道,“你为钰生了个小公主,而本宫身为六宫之主,你的女儿自然也是本宫的女儿,喊本宫一声母后。”
明宛瑶想让小暖暖认她作母后,那又将她置于何地?
宣纸上的笔尖一滞,明宛瑶将一切尽收眼底,继续道,“本宫的祯儿迟早是要继承皇位的,沐歆宁,你好好想想,你的女儿能跟我的祯儿相比吗?这雍凉国日后是本宫的祯儿当政,你那女儿,若肯识相地喊本宫一声母后,本宫自会让祯儿给她招一个好驸马,否则历朝历代公主远嫁异乡的大有人在……”
“皇后娘娘多虑了,依我看,夏子钰他也不是个短命的君王。”明宛瑶毕竟是在已故的明太后身边待久了,亲情抵不过权势,即使死了夫婿,也不会太难过,大不了扶自己的儿子登基,皇后做太后,沐歆宁搁了笔,半真半假道,“再说,小太子这般年幼,离他即位似乎还长着很,皇后娘娘与其防着我跟暖暖,还不如看紧后宫中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嫔,倘若一不小心,小太子再多几个小皇弟,兄弟俩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