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家那几个臭钱,我是为着合真真赌气!”
“原来是赌气!”素娥笑道:“我兄弟原是不把银放在眼里的,尚家何等有钱,你不放在眼里也罢了,横竖私奔是招人说不是!姚家有钱你也不是不晓得。我听说姚夫人私底下与滴珠私房钱就有三万两,姚员外还有数箱压箱底的金珠是要留把滴珠的,你到好,不好好对她,还一个两个纳妾。你若是有骨气,爹爹吃他家打断了腿,为什么不拼着告官去!到是看不上人家地臭钱了?”
王慕菲吃吃哎哎道:“我有心要告,不是没钱打点?不如等我做了官,自家来收拾他!人都说官官相护,那时节谁好意思问我要银?只有我收人家银的!”
素娥这个官太太不是实缺,却不大懂得那些,忍着气道:“兄弟,你就是要做官,那几百两银济得什么事?姚滴珠手里银不少,我劝你把头放低些。….”王举人叫姐姐说得低着头一声不吭。
王老太爷也道:“我的儿呀,你但拿出待尚真真的一半对她,她自会双手捧出银把你花。”
姚家一次就给姚滴珠三万两的私房!王慕菲心里好似投下一块大石,都说真真家有钱,也不曾一次与她三万银。那姚家难道比真真家还有钱?他的脸色霎时变了几变。素娥看说动了他,长叹道:“我拼着这张脸不要,与你去劝劝姚滴珠,此后,你且收了心好好与她过日罢,将来做了官再说做官的话。”转过脸对连连点头的王老太爷道:“爹爹,你是少儿还是少女?这般大老的年纪还要纳妾,你有多少银分把妾生地孩
王老太爷咳嗽起来,指着举人儿道:“他的不是我地?”
素娥冷笑道:“兄弟自有孩儿,他自家还要老婆养活地。哪有银替你养老生儿?你老人家的老本不是炼了银母升了天么?”
王老夫人又哭天抢地起来,素娥喝道:“哭什么?那个妾已是纳了,也罢了。寻碗药与她吃下,叫她生不得孩儿罢了。娘。你是大娘,也要摆出大夫人地谱来。休要打呀骂呀地,妾是与你使唤地,极少也顶两个使女呢。”
她就叫使女从她带来地箱里翻出一瓶药来,又叫把雪娘带上来。倒了一碗摆到雪娘跟前,道:“王家是姑奶奶我做主,你想在王家吃安稳茶饭,就吃了这碗断绝孙汤。姑奶奶与你一力主张,不叫老夫人打你骂你,叫你做一辈姨奶奶。不然,照旧卖了你!”
那雪娘却是有骨气,道:“我二十来岁,嫁个老翁原是我时运不济。若是没有孩儿,过十几二十年老的去了还是叫人卖的命,将来老得皮打皱谁还肯要我?姑奶奶不如现在就卖了我。只要得个年纪相当的,穷些我也肯!”
素娥心里敬她刚强。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就问王老太爷讨要卖身契。
王老太爷不舍。道:“女儿,我这把年纪。你娘又……”王老夫人扬起拳头就敲了一下,喝道:“给不给?不给老娘照旧打你一回!”
王老太爷地伤腿还没有好,越招架不住了,偏女儿只是袖手,儿是旁观,王老夫人打得他鼻青脸肿。连雪娘都看不下去了,开口道:“老太爷,就是你不依,我在你家也过不得安生日,我不陪你老人家吃老夫人拳头的。”
这个妾自家不肯跟她,儿女儿都不肯,王老太爷心灰意懒,翻出契纸把女儿,素娥叫王老夫人看着雪娘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自取了二两银把她,唤个管家来,道:“将她去人市卖掉,得来的银交把老夫人。”
王老夫人犹不放心,抢着道:“俺同去!”素娥点点头,看老娘带着雪娘去了。
王老太爷极是伤心,一直对儿使眼色。偏王慕菲想到老头若是不死了纳妾的心,将来替他养出许多小兄弟来,他老人家又无银,这些人不要他养活,不要他替娶亲?实是不情愿。所以他坐在边上如木头一般。
素娥看着兄弟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