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万般疼爱,事毕叹息道:“小桃,你家小姐收里收着那个状纸,你可晓得。”
小桃红正是要固宠的时候,忙道:“晓得,我认得几个字儿,晓得小姐收在哪里。我带你去取。”
王慕菲按着她的玉肩,笑道:“我悄悄儿寻了好几回都没寻着。”小桃红抿着嘴儿笑道:“小姐藏东西是出人意料之外,她洗个澡要两个时辰呢,走,婢带你去寻。”从姑爷怀里跳起来,转眼两个穿好衣裳,小桃红在前,王慕菲慢慢跟在后边,居然跟到南屋。
王慕菲卧房合书房都寻过,连马桶底下都翻过一回,就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人人都能进来的搁杂物的南屋里。小桃红轻车熟路打开一个不曾上锁的柜门,翻出一匣历书来,摸出第二本拉了两下,书壳里就掉出那张王慕菲日思夜想的纸来。
王慕菲一手夺过看了两眼,就纳到袖里,眉开眼笑道:“小桃,却是多亏你。”
小桃红两条腿儿还有些打抖,依偎到王慕菲怀里,轻声道:“姑爷,若是此事叫小姐晓得了,婢就是一个死字。”
王慕菲冷笑道:“没了这个,她哪里能掀的出大风浪来。你只小心服伏她罢,待我收拾了她,正大光明摆酒收你做妾如何?”
小桃红心里悲喜交加,在那几册历书里又翻出后一本来,翻开递把王慕菲看,道:“这个,是她的一本小帐。”
王慕菲翻开,却是在空处使眉笔写着:“长恒记七,瑞林记三……”。旧旧地不晓得她写些什么,忍不住问道:“这都是什么?”
小桃红道:“这是她各处钱铺存的银。只是折她都藏到苏州宅去了。”
这是姚滴珠做的退步,防着他王举人呢。王慕菲恼道:“她此刻一身一体俱是我地。居然敢背着我把银都收在别处,可恶!”小桃红唬的半死。拼命按住王慕菲地口,小声道:“我们小姐吃捧不吃说地。她从前常合我们说,老太爷也不认得儿,也不认得女儿,日夜想着就是把银搂在自家口袋里。须要防他一防,不是存心要骗姑爷你的。不然为什么要买宅,却是一心一意要合姑爷过日地。”
王慕菲心里冷笑,这个贱人主意都打到自家小兄弟身上了,哪里是什么好人。面上故意妆出感激来,叹息道:“原来如此,咱们各自走开罢。”
小桃红点点头,悄悄儿出去到厨房做点心。王慕菲把南屋里又翻了一回,翻出二百两碎银来。想了想,要叫姚滴珠吃个哑巴亏,使个小包袱包了回外书房寻个破箱藏起。又取那张状纸烧掉。此番神不知鬼不觉除去心中大患,大乐。
且说姚滴珠洗过澡换了衣。又叫王慕菲也洗澡换了衣。拉他到床边坐下,道:“我回娘家去。两个小兄弟是初见,你做姐夫的总要备两分拿得出手的礼物。”
王慕菲两手一摊,笑道:“我只得这三千两,你看着办罢。”
姚滴珠冷笑道:“你哄我呢,你家青娥出嫁,还有不相干的青凤出嫁,你都替她们备了成千上万的嫁妆,怎么到我跟前,两个小兄弟地见面礼都舍不得?”
王慕菲不好意思说那两回使的都是素娥的银,不过外人不晓得,平白替他添个大方的好名声,恼了道:“三千两尽数在此,只叫你花,我哪里舍不得了?”
姚滴珠忍着怒气道:“青娥青凤的聘礼人都传说极厚,你去寻一两样玉笔洗或是金锁来。凑足八样送出去,不是又体面又便宜?”
王慕菲想到那些好东西他摸都没摸着,尽数叫爹爹压了箱底,跺脚道:“青凤的聘礼是青娥收的,不然拿的什么到你家下聘?青娥的我手慢一步,叫我爹爹收起,我连个影也不曾见。”
姚滴珠冷笑道:“公公可真是疼你。他收着还是替你收着呢,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可不是一根线都是你地?”
王慕菲叹息道:“莫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