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若是在公公婆婆面前也这样温柔,是真的爱我呢。”
王慕菲笑道:“哪个敢当着爹娘的面恩爱,人家会说闲话的。娘,咱们走罢,只怕到前头镇上雇不到船呢。”
姚滴珠笑道:“我故意把船打了,实是想在此处多住几日。日日与你管家,钱总不够使,好不讨气。”王慕菲提到银钱,胸中极是烦闷,从前真真在家,哪里叫他为钱操过心?姚滴珠私房不少,从来不见她取出来用过,都是问他要银使,越衬出真真的好来。而且滴珠不似真真恭顺,仗着有钱,从来不把爹娘合他放在眼里,凡事都是她说了算,极是叫人不喜。
王慕菲微皱眉头,道:“我晓得你是富家的小姐,叫你过这样苦日原是委曲了你。只是为夫不善生理,只有手边这三千两,苦过这一二年,待我考中进士选个官儿,自然就好了。”
滴珠心里自有算计,等地就是王慕菲这句话,她拉相公到这里来,原为的就是离着公公远些,好说梯己话,忙笑道:“眼下不是就有财的良机,看你舍不舍取银把人家做银母。”王慕菲惊道:“前几年有个姓潘地学炼银母,被人哄的精穷,难道你不晓得,这必是骗人地。我不要做那样傻事。”
滴珠冷笑道:“是真是假,再过十来日就晓得了,你急什么。若是真,你可舍得?”
王慕菲昂然道:“若是真有这样一本万利地好事,不做是傻。”
姚滴珠笑道:“还是我家相公有见识。奴有梯己话合你说呢,小桃红,你到前头走走。”
小桃红满腹委曲应了一声,慢吞吞走到河边去洗手。看见河里停着一只大船,不由的羡慕起来。她们本是在码头租了一只仅能容四五人地小船来的,若得这样大船。坐在船头极是威风。一边想一边盯着船头那个小姐看,心里恨不得把自家和那小姐换换。那小姐不晓得写些什么。总不抬头,小桃红来回走了几步,也看不见她生地是何模样,忍不住叹息一声。
真真聚精会神,哪里晓得岸边有人要看她。翠月指着小桃红,笑道:“你们看,那不晓得是谁家的使女,呆呆的盯着我们小姐看呢。”
小梅原是背对着那边地,转过身一瞧却是认得的,轻声道:“呀,原来是她,翠依姐姐,你瞧。”
翠依一瞧。怒道:“原来是那个小贱人。”正要挽袖抄家伙,转念一想,冷笑道:“她在此处。想必那奸夫淫妇也在,咱们且挪走罢。省得叫小姐看地心里不活。”扯着小梅避入舱里去。
翠墨跟翠月一听。都明白必是王举人带着妇来此处赏花,正想回避。翠墨却道:“怕什么,小姐先休了那姓王的,难不成心中有愧不敢见他?再说了,小姐又改了妆束,那瞎了眼的王举人不见得能认出来呢,都出来。”
翠依摇手道:“我两个上回把岸上那个小贱人打过几下,还是不露面的好,免得露了馅不好看相。”
翠墨合翠月对望而笑,倚着桌不肯动窝儿。眼睛都盯着那个呆的小桃红。
姚滴珠搂着王慕菲,贴着他地脸笑道:“相公,娘晓得你不想跟公公婆婆住一处,那几日到苏州去寻房,变卖了嫁妆买了一个小宅。若是隔壁那个道人真能炼出银母,咱们取了银母到苏州来,你读书,我管家,好不好?”
王慕菲笑道:“你这个小东西,偏藏着这许多怪念头。得空来住住自是不妨。走罢,莫叫小桃红被和尚拐跑了,方那个老和尚甚不老实,一双色眼只盯着你两个看,不然在他这里住一二日倒好。”
姚滴珠因他充了,心里算盘,若是那炼银母是真,必要哄着公公把银都拿出来,待炼得银母出来,小小一包不过半合,取烈酒把两个老的灌醉了偷了来,必定把那两个老不死的气的半死。这样想着心里极是活,随着王慕菲自庵后转出来,两个都瞧见河里停着一只大船,船上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