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府上罢。一路看小说网”回来照直说了。王慕菲就是再天真,也晓得他是叫唐秀摆了一道,借着替他主张家务吃了他一千多两银,如今人家摆明是躲着他了。算计许久,有些手腕的人都是合李家沾亲带故,他不肯低声下气去求人家助他,恨的牙痒痒道:“等爷做了官,必捉你错处叫你倾家荡产!”
咒骂解不得王举人眼前地难处,他翻了翻房里,自家衣裳多是要穿的,不能当。滴珠的四季衣裳也有十来箱,找了一回,休说皮袄皮裙,就是略值些钱地都收起来了,外边一个柜里只放着几卷白布数张旧帕。再者说她的性又不比真真温柔,也没有当妇地衣裳地理,想到真真的旧衣十来箱他都小心收起,原是怕落到滴珠手里地,不如先当两箱应急。忙奔到书房不起眼处寻了钥匙,开那间小耳房一瞧,空荡荡的一间屋里,只墙角有张蛛网,一只肚上有“”黑白纹的大蜘蛛吊在半空,被门外的冷风一吹,轻飘飘落下,再被风一吹,又轻飘飘飞到角落里,想是已死的久了。
王慕菲觉得自家就合那蜘蛛一般无依无靠,他不在家几日功夫,数千金的衣裳就叫爹娘转手处置了,方说都不说一声,还问他讨银买菜。只是这日还要过,投来的管家们也信不过,说不得他自家动手,取了两件皮衣到近的一个当铺,当了六十两银,回来带着管家出去,买了十来只鸡、一个火腿、半边猪、两腔羊,二十来斤鲜鱼,路过一家炭行,叫人家送一千斤好炭来。想到老娘吃惯了燕窝,免不得掉头又到南货铺去。称了两斤自家提着家去。老太太见了犹道:“这些够吃几日?”一边说一边把燕窝抢到手,收到自家房里去了。
王慕菲因从后门过来,觉得后院原来管家们合后楼都空着。极是可惜,正好现在无钱。不如在正房后再砌一堵墙,隔出后楼合两边厢房耳房二三十间租把人家住,一个月取一二两房租,也够一家人吃饭。
他心里猜必是爹爹偷卖了真真衣物,所以也不合爹娘说知。坐在书房里,叫管家召来两个匠人,那两人因顶雪做活,还多要了五钱银的工钱,就把楼后的旧墙推倒,在正房后砌起墙来。不过一面墙,王家又有管家打下手,又是主人家坐在廊下监管,哪消半日功夫就砌成。王慕菲亲手写了招租二字,叫人贴在后门板上。
第二日早晨起来天晴,王慕菲收拾妥当正待到尚家去。就不断有人来上门来求租,一个寓居松江的南方商人出到五两银一个月。捧出五十两一大锭摔在桌上。道:“举人老爷,都租把我罢。我自在后墙处开个门出入,不比租把那些穷人强些?”
王慕菲深以为然,那商人又添出十两来,先付了一年的租钱。过了中午,就有四个鲜衣怒马地管家来,召集各色工匠来收拾房。
老太爷听见动静,跑出来看时,晓得儿把后院租把人家住了,跳起来骂道:“败家,你后楼上还有许多家俱,你怎么不搬出来。”
王慕菲合真真夫妻数年,原是奢侈惯了的性,并没有想到这上头,教老爹骂的火起,揪着老到摆箱笼地耳房,问他:“爹,真真的箱笼呢?”
老太爷心虚,道:“原是你藏起地,我何曾见过尚家小贱人的箱笼。”
王慕菲咬牙切齿,悲愤道:“三千多两银的衣裳,爹爹,你就是转手卖了也罢,儿昨日买菜还是当的两件皮袄。闹到这个地步你将出几两银家中过活好不好?”
老太爷吃吃哎哎不肯认帐,王慕菲召来管家,问他们:“家里丢了十来箱衣裳,你们说说,是谁抬走的?不说地,都送到府衙里枷起来。”
一个管家老实,就道:“不曾丢,是老夫人叫小的喊了三辆大车来,老太爷亲自押着出门去的。”
王慕菲冲坐在一边无事人一般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冷笑,道:“这话如何说起?”老太爷咳嗽了两声,笑道:“你把她的旧衣都好好收起,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