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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来家。

    王家这一日都是戏酒,哪个留心少了一个助忙的赵嫂?赵管家趁便赶着车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到朋友家接了娘和三小姐,一路到苏州去了。

    却说素娥到了苏家,拜过天地后,三姑太太喜滋滋手持缠了红纸的称竿,当着众亲友的面挑开盖头,隔着影影绰绰的黄豆大的珠串,众亲戚都赞叹人:“娘好生美貌。”

    青娥和素娥本是亲姐妹,生的本有七八分像。除了青娥微黑些,只一个是杏眼一个是凤眼,此时素娥脸上擦了厚厚一层粉,又低头只看脚面,休说只见过几次面的三姑太太,就是和她睡过的苏公,隔着精光耀眼的珠串,也不晓得人偷偷换了旧人。

    到了晚间吃得大醉的苏公回来洞房,搂着娘笑道:“教娘久候,为夫替你脱衣裳可好?”

    素娥低着头不肯说话,任由苏公搓*揉,两个使女看不过眼掩了门出去,素娥暗使劲一推,把苏公推到床里边去,忙忙的把卧房里的两个灯都吹熄了,拴上门,借着外间两只大红烛的微光除掉头面,脱了衣裳。

    素姐爬到床上来,轻轻推已合上眼的苏公道:“相公,醒醒。”

    苏公虽然醉的狠了些,一来初尝滋味的少年有兴,二来人都说茶是花博士,酒是色媒人,他今日会了许多媒人,搂着这样年青美貌的佳人,如何忍得住?满心欢喜搂着娘温存。

    一边是把旧人当人奉承,一边是旧人妆人咬牙承受,两下里都极是欢洽,你来我往端的是恩爱无比,客气了一个多时辰苏公睡去。

    素娥久经沙场,比不得嫩得掐得出水来的后生易犯困,轻轻翻身起来,从小衣里翻出一块白绫来,上边是她昨日取公**冠捣的稀烂挤出来的元红,小心垫在身下方倒下重又搂着苏公安睡不提。

    却说三姑太太第二日清早起来,在厅里和几位妯娌吃了两杯茶,也不见儿媳妇出来拜见,恼得她抱怨:“怎么还不起?我家阿扬从小到大也勿曾这样贪睡,成亲头一日就叫娘带坏了。”

    妯娌们心里暗笑三姑太太偏爱儿,面上都劝道:“阿扬想必是昨日吃醉了。娘害羞呢,哪好意思一个人出来,再等等勿好?”

    越劝三姑太太脸上越挂不住,赌气道:“嫂嫂们请坐,我去瞧瞧去。”走到儿房,王家两个陪嫁丫头早提着洗脸等得不耐烦,还有王家送早饭的一个媳妇也在廊下打转。看见三姑太太进来,那媳妇脸上也挂不住,上来请安,笑道:“夫人好,我们奶奶使我来送饭。”

    三姑太太看厅上门是开着的,里间门拴的甚是结实,只得隔着板壁喊:“我的儿,伯娘婶婶们还等着呢,些起来奉茶。”

    苏公睡梦里听见母亲喊他,一骨碌爬起来,推娘道:“青娥,起来,娘来叫呢,莫惹她不活。”

    素娥翻个身还要睡,迷糊中道:“再睡一会,还早呢。”

    这声音甚是耳熟,苏公慌得扒开娘披散的头,缩到床角尖叫道:“素娥!”

    素娥惊醒,镇定的抚了抚头,眯起眼睛温柔笑道:“相公,奴家是青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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