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怠慢，上来打个千儿道：“我们是李九公和九少奶奶，来看九少奶奶的妹的。”

    青娥想到早晨她娘算计要和李家结亲，过了晌午李家就有人来，紫涨了面皮掉头奔回厨房里，探头说了声：“嫂嫂，你姐夫姐姐来了。”躲藏到房里不肯出来。

    王慕菲嫌妹举止失仪，皱着眉要去说她。真真拉他道：“姐姐必是有什么要紧事赶着追来。咱们出去接接。”掠了掠头，两口笑着接出来。

    李青书扶着尚莺莺正好走到门口。莺莺扫了一眼院里，看见一个婆伸头出来又缩回去，心里有三分不耐烦，怕自己说话不留心伤到妹夫的面。真真再三的请她房里坐，她只是不肯，就在院门口脱下一只镯给妹，微笑道：“这个是方寻出来的，爹说我俩一人一个。”也不顾天上还飘着小雪花，撸起妹的衣袖替她套上，郑重道：“不许脱下来，回头得空我再说缘故你听。”冲王慕菲嫣然一笑，就拉相公出门。

    李青书冲小姨和连襟拱拱手，笑道：“年节下忙的紧，初二回门再和妹夫好好喝几盅。”

    真真摸着那镯若有所思，王慕菲送他们出去，回来看到妻还在桂树下愣，笑道：“巴巴儿送这么一个不值钱的镯给你，其实蹊跷。”

    真真牵着相公的手，笑道：“过些日自然知道。”因她展颜一笑，王慕菲还没有喝酒就醉了，伸手搂过娘，就要亲。岂料王婆从西厢房跳出来，真真唬一跳，霎时离王慕菲就有二尺远。

    慕菲扫兴，没好气道：“娘，你又有什么事？”

    王婆道：“你姐姐何时来？”

    王慕菲冷笑道：“秦夫人想何时来就何时来，我哪里晓得。”上前两步扶着娘上台阶。真真为难，轻轻附着相公的耳朵道：“和婆婆说话你客气些如何？”

    王慕菲冷哼一声。王婆隔得远，听不清儿媳妇说什么，心里恼羞成怒，转身回房和烤火的王老爹说：“这个媳妇仗着娘家有钱，极是可恶。还要削削她的傲气好。”

    王老爹眯着眼睛缩在火桶里，面皮牵动胡，算是笑了一笑，只道：“取茶来我吃，你就不能安份些？”

    却说小梅得空到自家房里，一眼就看到少了许多东西。再翻箱柜，都叫人翻得稀烂。慌的她连箱盖都不曾合起，连滚带爬跑到门口扯着嗓哭喊：“小姐，姑爷，有贼来。我房里年货都丢了！”

    王慕菲和娘大半天不见，两个缩在房后小窗前你浓我浓。小梅这样一喊，你看我我看你都愣住了。真真只当是真遭了贼，拎着裙先跑出来。王慕菲本是想拉住娘说那些东西叫他娘搬到东厢房里间锁起，只是老娘行事到底不光彩，他又不肯在娘面前说自家人的不是，迟了几步到小梅门口。

    小梅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指着空屋，来来回回只有一句：“不得好死的贼。”

    青娥从厨房出来，脸红红的看着哥哥。王慕菲不得已，上前喝住小梅道：“并不曾丢什么。休要哭闹。”用力把呆的真真拖回房，紧紧拴上门，赔着笑道：“是我娘无意路过，怕小梅房里太挤，所以将那些东西都搬到东厢房去。”

    真真老实，犹自问道：“东厢本是客座书房，摆了那些咸鸭腊肉，正月间来个客，坐哪里吃酒？”

    王慕菲眼珠一转，笑道：“我家姐姐只怕就要来接爹娘去住。咱们这几间屋挤着，哪里像话。”

    真真面上笑了笑，其实心里不，嫁把王慕菲这几年，他两口儿过的和美，阿菲有事都和她商议，就是家务活都抢着做。公公婆婆来了二三日，不只事事都受婆婆褒贬，样样都不得她拿主意。又趁她不在家收拾东西，翻她丫头的箱柜，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气。真真低着头，也不说话，把房里的箱柜一一翻过，掇出几件破衣烂衫，把桌上的妆盒并几样值钱之物都收起上锁，钥匙细心拴在腰上，方道：“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