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叫泰山老大人回心转意。”夹了片火腿送到妻唇边笑道：“多吃些，虽然还穷，到底也要把你多养些肉，回娘家好看相。”

    分明是咸火腿，尚氏却吃出甜味来，因菜都凉了，两个搬回厨下热过，就在灶台边吃。尚氏想起那匣金珠，丢下吃了一半的饭碗，取柴刀刨开土，跟王秀道：“姐姐前些天来丢下几块金与我，奴家怕你着恼，藏在此处，若是你不喜欢，将去还给姐姐罢。”

    王秀接过匣儿吹去尘土，揭开来看时，里边都是金打就的精巧的锞，有的像莲实，有的像石榴，掂掂约有十几两。还有几样饰，映着门外的雪光，他只觉得耀眼之极，想来也值不少银两，。

    尚氏接过来随手丢到放杂物的一张半桌上。王秀忙拾起来道：“小心些，丢了可怎么还给人家。”想了想又道：“你总说本钱不够，饰咱们不动，不如先拿这些金做本钱，或能像旧年得利，咱们买几十亩水田衣食无忧不好？”

    尚氏笑道：“相公所见极是。这几个镯戒指收起来罢。”两个手牵着手儿到卧房，擦去木匣上的浮灰，把金取出来寻块布包起，那几样饰连匣儿一起藏到箱底。多了这十几两金，总能兑百余两银，拢共二百多两的本钱什么生意做不得？两口都过了二三年苦日，晓得银钱得来的不容易，相对着笑了盏茶时间，王秀就揣着金去换钱。

    松江府本就富庶，又是正月间，城门内外挤了无数的人。王秀挤了半日挤进去，寻了个钱铺摸出那包金来要换。那伙计因和掌柜的合了气，存心要坏生意，合他说：“小店一两金只换得六两银，不如去寻老凤祥，这些金锞打造的极精巧，又是年节边上，十换只怕他都肯。”

    王慕菲信他，收起出门问老凤祥，原来是松江出名的饰店，极大的三间门面，里头挤满了人。王秀等了许久，挤到柜前，掏出那包金问道：“这个贵店收不收？”

    那伙计看他穿着穷酸，胡乱看了一眼，道：“咱们这是松江府头一号的大店，不是什么破铜烂铁都收的，劳驾客官出去左拐第三家，门口挂个王家钱庄，他家兑的都是上好黄边钱。”

    王慕菲道：“钱庄铺说你们收的，支使我来这里卖。”

    那伙计不耐烦道：“咱们这里只有卖的，没有买的，休要挡着我们做生意。”伸出两个胳膊一权，王慕菲被推的倒退几步，一块金掉落，滚了几尺远。王慕菲手忙脚乱蹲下来捡，手里的金又掉出一块来。

    一双纤纤玉手拾起来，送到他跟前。王秀连忙接过，道谢时看清是位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一双笑起来弯得如同月牙一样的眼睛却有**分像他的妹青娥，由不得多看了两眼。

    那个少女教他看的不大好意思，牵着女伴避过一边。

    王慕菲满心只想着换金，又不想合伙计争吵，只得出门。长街上随便捡了个大门面进去，那家却是掌柜的亲自接待他，把这十几块金都细细看过，笑嘻嘻道：“与你一换七如何？”

    王慕菲虽然不善营生，方人家说能十换，如何肯七换，摇头道：“十换，不然我去寻别家。”

    掌柜的看了又看，不舍道：“多八换。人家都只有六换呢，老夫只爱他精致，买下给孩顽罢了。”

    王慕菲猜想再到别家也不过如此，就依他了。掌柜的取等称了有十六两重，就叫伙计从后边取出十二个十两的元宝来，又称了八两碎银与他。王慕菲讨了个包袱包了十二锭元宝拴在棉衣里，只揣着八两碎银，满心欢喜欢出门，头撞见方拾金的那个少女进来，就和她擦肩而过。

    那个少女因是第二番见，死死的看了他两眼，到后边问伙计：“方那个憨大来做什么？”

    掌柜的托着那十几个金锞进来，笑道：“滴珠，这个给你顽。”

    滴珠跺脚道：“爹爹，女儿改了名字叫湘莲。”翘着嘴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