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将圣旨交给站在一旁的晋敬。
晋勤自然知道喻明哲手中的圣旨是真的,此刻见他将圣旨交到自己兄长手中,心中又提起一口气。晋敬与他虽是兄弟,但政见不合,晋敬身为帝师自然是对自己的学生多加维护,再加上近年来新政施行,国泰民安,更是让晋敬坚定了保皇的决心。不过,此刻,晋勤只希望晋敬还能记得自己姓晋而非容。
“太后娘娘。”不过片刻,晋敬便拱手施礼。“依老臣来看,这圣旨确是出自皇上。如若娘娘不信老臣,大可唤翰林院编修陆大人上前来辨别。”
太后此刻全无刚才的气势,但还是努力端直身子,尽管知道无人看见,但还是勉强勾了勾唇,仪态周正。一挥手,让人上前来辨。她此刻只希望自己的兄长年迈,识字不清,而那个翰林院编修能亲口说出圣旨不真的话来。
“回禀太后,这确实是皇上的御笔。”
大殿上一片死寂,太后在纱帘后猛地靠在座椅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圣旨一出,辩无可辩。宫外谣言四起,她也再无力阻止。十二年前她输给了自己的儿子,十二年后的今天,她再一次输给了自己的儿子。历史重现,皆是惊人的开始,落寞的结局……
她刚想挥手退朝却被殿外一声急切尖锐的嗓音打断。
“定州湛王之子容小王爷、锦衣卫镇抚使喻千尧求见。”
细长刺耳的声音划破了殿内凝重的气氛,小太监又吆喝了一声却始终无人应答。过了一会儿又一道‘请见’的声音出现,音色略微低沉,似是清泉滴落在玉石上,清冽甘甜,绝不会是太监发出的声音。
“臣锦衣卫镇抚使喻千尧求见太后娘娘。臣奉皇上之命,安全护送定州小王爷回京,今特来复命。”
殿内无人出声,喻千尧就在外面等着。看到容怀锦不安的神色,便微微俯下身低声安慰:“无妨,太后不会一直不见我们。一会儿进到太和殿中不必害怕,你只要知道你是湛王爷的孩子,是战神的孩子,就没什么可退后的。”
容怀锦听到他父亲的名号,不自觉的挺了挺腰。过了一会儿又缩了回去,手收回袖中攥住那个弹弓,一点一点抚摸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纹路,这才心下稍安。刚想抬头对喻千尧说些什么,便听到一声长长的“宣”。
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在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余光扫到喻千尧正跟在他的右后方,这才放心的向前,一步一步走进太和殿。看着御座后那个模糊的身影,正要跪拜,突然想到之前就是这个影子安排了杀手在路上多次伏击,要杀了自己。原本舒张的双手被狠狠的攥成拳头,一个礼这样被他行的不伦不类。“定州容怀锦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喻千尧一进殿中便看到父亲被禁卫军包围着,看到喻明哲对他轻点了头才安心,规规矩矩的撩袍行礼。“臣锦衣卫镇抚使喻千尧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隔着帷帐看到殿前行跪拜之礼的一大一小,绣有凤纹的帷帐将两个身形分割开来,她双手死死的握着圈椅,恨不得将这圈椅变作喻千尧和容怀锦一把捏死。她压低喉咙,避免喉间快要抑制不住的尖叫发出,颤抖着声音说道:“平身。”
“谢太后娘娘。”
“禀太后,这是此次定州之行的奏报。”喻千尧上前一步将喻沈准备好的奏报呈上,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见太后没有出声也不敢去接。喻千尧也不急,就保持着举势说道:“此次定州之行,臣在途中受到多次围堵……”说着顿了一下,隐蔽的看了一眼晋勤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个不知含义的笑。
喻千尧很少笑,晋勤此刻被他笑得浑身发毛。他之前为了此事万无一失,特意在朝堂会议召开之前嘱咐府内死士前去阻拦喻千尧他们。虽是死士,他却不始终不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