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妇平时去城里做生意都是天蒙蒙亮就动身,晚上收摊收的早就早回,收的晚就晚回,也没个准头。
林宛月上次绣的花面子还没有送到县城去,等赶集又还有几日,怕赛掌柜等急了,今儿个起了个早,让李大把丝绢带过去。
赛掌柜算是林宛月的老顾客了,绣了好几次的荷包手绢,人也不错,性格豪爽,开了间胭脂铺子,生意还不错。
李大收了丝绢,整整齐齐的叠了个小方块,收到了怀中,答应着一定送到。
林宛月笑嘻嘻的又嘱咐了句:“你就收二钱银子,就是西郊的那个飘香胭脂铺。大嫂要是想买胭脂也可以在赛掌柜那儿买,我和赛掌柜都熟了,她知道是我大嫂还能便宜些呢。”
李大点点头,答应着:“省得了。老二媳妇儿,这天还早,你再去睡会子吧,那我和你嫂子就先走了啊。”
林宛月点点头,进了屋子。
李赵氏在外头牵着驴早就等急了,朝李大喊着:“李大,好了没啊,嫌时间还早是吧。”
李大边答应着边往她那里走:“来了来了,催什么魂,起床那会子没见你这么着急,要不是我硬拽着你起来,你还赖在床上躺尸呢。”
李赵氏剜了李大一眼,牵着驴子先走了。
李大追过来,朝她呶了呶嘴:“你骑到驴背上去,我来牵驴。”
李赵氏爬上驴子,朝着李大问道:“唉我说李大,你和老二媳妇儿说啥呢说那么久。你说这老二媳妇儿也真是的,有啥事不能和我说,还去和你说,你说她啥意思啊,我听人说,她这个人挺媚的,整日里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我说李大你给我离她远些啊。”
李大牵着驴地头看路,没搭理她的胡言乱语。
李赵氏见李大不理她,来了脾气,吼着:“李大!我和你说话呢,怎么着,说着她了你心里不爽利不乐意答应我是吧?”
李大呸了一声:“呸,你这臭娘们整天脑子里能想点干净的不,那不是你大清早去茅房了二弟妹才来和我说的不,就是让我去给西郊飘香胭脂铺的赛掌柜送块丝绢,能有啥?”
“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但二弟妹是咱李家的人,咱就得护着她,没得你这个做嫂嫂的也在那里乱嚼舌根子。”李二瞧都没瞧李赵氏一眼。
李大对李赵氏没有感情,他和李赵氏成亲那会子家里穷,他又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他平时老实巴交,和姑娘家多说两句就结巴脸红,也没哪家姑娘瞧得上他这样的,他娘就托了张媒婆去隔壁赵家村给他说门亲事,这一说,就说到了李赵氏。
李赵氏原名赵二香,家里还有个哥哥,原是模样生的也不大好,却剩在壮实能干,老母亲想早些嫁了女儿给儿子说门亲事,就赶紧成了这个好事。
李赵氏瞧着李大像是有些生气了,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转了个弯说道:“你这一天都要忙生意,哪有功夫去西郊,不如我去替二弟妹送过去,刚好我也想买盒胭脂。”
李大想了想,点头道:“那成,到了县城你就先去西郊,好了再来我这儿帮忙。”
李赵氏赶紧应道:“好嘞。”
到了县城,天已经是大亮了,商贩们一个个摆好了摊子,有门面铺子的也开了铺门,就等着再过会子客人的到来。
李赵氏帮着李大摆好了瓦罐,拿了丝绢就往西郊走。清水县分东郊与西郊,东郊铺子杂,五花八门的啥都有,西郊则专做女人生意。
到了西郊,第二间铺子就是飘香胭脂铺,李赵氏走进去,见了赛掌柜就自来熟的挂了副笑脸:“是赛掌柜吧?”
赛掌柜生的一副好相貌,唇红齿白,嘴皮子又厉害,不仅是男人喜欢,女人也乐意和她交朋友。
见了李赵氏,虽说不认识,但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