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的手微微,剑锋碰到皮肤,渗出丝丝鲜血,只要他轻轻用力,就可以为死去的人报了仇。
“动手啊,你杀了我,佟可依也不会原谅你,她死也不会原谅你,她以为,你才是凶手,我死至少还有佟可依陪葬,而你,只能在愧疚中度过一生。”越到后来,纪雪儿显得有些偏激。
这时,炎霄突的开口:“你的确该死,但我想知道,为何你能控制血炼,你与我暗冥教,有何关系?”
纪雪儿睨了炎霄一眼,嘲讽的一笑:“你们只知道前任教主是血炼唯一的主人,却不知道,血炼,是由我爹一手陪养,训练的,在山上,爹就跟我讲过血炼的种种,更教会我控制血炼的方法。”
“你爹是纪清?暗冥教的叛徒,纪清?”炎霄惊诧的问出声。
但纪雪儿只是微微一笑:“我爹不是叛徒,是前任教主嫉妒我爹的才能,才诬蔑他,只有爹才这么善良,不但不为自己澄清,更为了不让教主对他怀有戒心,归隐山林。”她的双手突的扶上剑身,向着自己的脖子轻轻一滑,直立的身子缓缓倒下:
“与其活着让你恨我,不如死了让你记得,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文修没有忘了我。”
她的身子应声倒下,文修手中的剑亦匡当一声落地。
夜,越发的暗沉,留下的,是永远止尽的哀伤。
※
可依受伤,虽没有性命之忧,却也昏迷不醒,或者说,是她自己不愿醒来,宁可沉睡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要清醒想到那令她无法接受的事实。炎霄悄悄把人带走了,文修疯狂的四处搜寻,却便寻不到。
他原谅了允香儿,多大的仇恨,此时,也化作烟消云散,他也不恨纪雪儿,终是明白,恨不是解托,只会让他身上的负担变得更加的沉重。文修本就向余诺洋辞了官,而今,更是决定带允香儿离开,回到当初爹隐居的青峰岭,原想带着可娴一同离开,彻底远离后宫这个事非之地,但余诺洋一片深情,再三保证会以命保护可娴的安危,让她不受一点伤害。
皇上的心意,文修看得出来,不想让他与自己一样,饱受相思之苦,决定把妹妹交给他。
而余诺洋也确也把可娴保护的很好,并没有把她带回宫,而是在宫外,为她令设宅院,离皇宫不远,却只有她与仪月和巧织相伴,没有安排多余的人。一有时间,就来到别院与可娴相知相伴,可娴也已慢慢接受了他,让他心满意足。
文修虽然隐居,却仍是长年累月在外寻找着可依的踪迹。
一年后
暗冥教,沉睡了长达一年之久的可依终于醒了过来,但她这次醒来,却如同木头人一般,眸光暗淡,没有表情,更是不说一句话,起先,炎霄会以为她是因为接受不了事实,而沉默寡言,但渐渐地,他发现了情况的不对,醒来的她,与睡着时没有两样,唯一的区别,只怕是眼睛是睁着的。
见她如此,炎霄心如刀割,她还是忘不了他吗?
终于,三个月后,炎霄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将让他往后都活在痛苦中的决定,告诉可依真相,那个晚上他所听到的真相,凶手不是文修,不是她爱的人。
但这样,无疑是把她推向文修身爆好不容易依依留在了他的身旁,但他不想见她这样子过一辈子,他不要一个毫无生气的可依,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在另一边快乐的活着。
不管怎样,她是快乐的。
果不其然,可依听完了炎霄的话,原本黯然无光的双眸溢出盈盈泪水,一直未曾开启的双唇此时蠕动着:
“我就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积郁已久的压抑,在倾刻间释放,可依突然间失声痛哭。
炎霄见状,痛不欲生,原来,他一直牵制着可依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