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披风都带着冰冷的死亡色彩。他看了一阵,回过头道:“兄长是大丈夫,真男儿,马革裹尸亦是他一生夙愿,我不担心。”
姬初慢慢收敛了笑意,道:“你兄长之前想杀我呢,欺负弱女子,也好算是大丈夫么?”
“他杀你?凭你的身份,他怎么能做得出来!”宋行俭感到震惊,但眼神里复杂的悔恨显出他全然相信她的话。
姬初问道:“如果我与你兄长势不两立,你怎么办?”
宋行俭正左右为难,忽然宇文思看过来,对他招了招手。他走过去,听见宇文思低声笑道:“你不要亲近她,她会让你发疯。”
这听起来像是规劝,又像是警告。
宋行俭沉默须臾,道:“我愿意为她发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和君侯不一样。倘若发了疯就让我觉得酣畅淋漓,此生无憾,那么我立刻死了,也是值得的。我不在意生命的长短,二十岁也可以过完这一生。”
宇文思仍然微笑,大约不生气:“那你最好等我死了再发疯。”
姬初听见了这话,嗤笑道:“宋行俭,你不要理会他。他什么时候死没关系,我尽早和他分开,你想怎么发疯就怎么发疯。”
“尽早是多早?”宋行俭一下子回头。
她理也不理宇文思,答道:“也许就是明天。”
宋行俭刹那咧嘴傻笑,神采飞扬起来。若非众目睽睽,礼节束缚,他几乎想拥抱她。
宇文思泼他冷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明日永远不会来,你只活在今日。”
“这种话我听着怪别扭的。”姬初冷笑,抬抬下巴,看着对面道,“你对刘姑娘说去吧,她肯定爱听。”
宇文思笑:“你不爱听,我就不说。”
“不敢当。你难得如此尊重我一次,我一会儿送你一个惊喜。”姬初拂抚了抚画得狭长的眼妆,再也不肯装出一副率真的样子给他看。
“但愿是惊喜。”宇文思冷眼盯着悻悻回位的宋行俭道。
宴上气氛渐渐活跃,姬初眸光扫了一眼台下。很快就有一名武将露出微醉的模样,站起来提议玩个击鼓传花。众人都说好,可是又有人道:“若是传到谁手里,那人却不肯饮怎么办?臣等武将不似文人可赋诗作对……”
姬初漫不经心地出口提醒:“你们都是武将,耍赖自然按军法来算为宜。”
宇文思看着她的双眼:“你这是要作令官?”
“倒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我是不会击鼓的,叫个人来打,我叫停就停。――就这么办吧。”姬初起身,从宫人的盘子里拿起山茶花,开始行令。
说来巧合,连池不擅饮酒,偏偏每次姬初一叫停,花都在他怀里。他疑心姬初故意整他,可姬初一直背对众人,也看不见花传到谁手里了。
连池咬牙又饮了这一杯,眼前天旋地转,早已经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刚要开口退出去,谁知道那朵花又扔进了怀里。连池心中生气,也不辨方向,直接摇摇晃晃地离席,口中道:“不行了,我不能再――”
有人拉住他的袖子笑道:“诶,连将军,这一轮已传到你手里了,怎好抵赖?无论怎样,饮了再走。”
“不,我再饮真要晕了。”连池扯出衣袖,胡乱走了几步,不但没出去,反倒进了正中间。朝臣们都只顾取笑他,丝毫不记得惩罚为何物。
突然之间,杀气腾腾的雪白剑光从眼前划过,姬初不知从何处夺了剑在手,一把送进连池的喉咙。
这一剑速度极快,他醉得没有感知,连叫也没有叫一声,已经立死当场,鲜血流了一地。
一众朝臣吃惊地闭了嘴。
姬初撒手,将长剑丢在连池的尸体上,面不改色地笑道:“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