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个人低头垂立,脸上写满紧张,云泽自嘲说:“大家不要紧张,本钦差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几人闻言,都露出了笑容,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云泽问高康:“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高康看看几个前辈,嗫诺着,把情况说了一遍。云泽拍拍高康的肩,笑说:“这么多前辈求你,你可别拿架子哦!”
高康红着脸说:“小子哪敢呀,实在是那钦差大人伤的太重,难以短时间醒来。”
云泽说:“带我去看看那钦差。”
张军医忙插话说:“大人也刚缓过来,还是先好好休息,请你放心,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让那位钦差大人早点醒来。”
云泽说:“本钦差已经没事,你带路吧。”见钦差态度坚决,张军医哪敢怠慢,只好在前带路。
进到帐里,云泽直奔草榻。此时的乔陪安,一动不动的侧卧在草榻上,面se灰暗,难寻血se。或许心里挂着要事,也或许伤口太疼,昏迷中的乔陪安紧皱双眉,看的云泽一阵阵难过。
云泽默默叹了口气,回头问张军医:“这位钦差大人主要伤在哪里?”
张军医说:“这位钦差的伤很多,伤势也很重。”他上前一步,指着乔陪安胸口说,“大人胸前就中了八箭,其中一箭刺透胸骨,险些伤及肺部。其余几箭虽刺的不深,但那些都是带钩箭,取箭时伤害很大。”指了指乔陪安身后,接道,“大人背后中了十一箭,其中两箭刺在腰上,刺的很深,伤是很重。为了不压到伤口,我们只能让大人侧卧。”
云泽微微点头,眼里已噙满泪水。云泽很清楚,若不是乔陪安闯进清营,同清军死拚,自己和王烈几人,不可能顺利爬过清营;若乔陪安不催马来救自己,恐怕自己难逃一死,至少不会比他伤的轻。
云泽不忍多看下去,一边转身向外走,一边对几个军医说:“你们要拿出所有本事,想出一切办法,一定要照看好这位钦差,等他醒来,定会重赏诸位。”
张军医抢前两步,跪在云泽面前,磕头说:“我等必竭尽所能,只是这钦差大人伤势太重,恐怕难以在洪大帅规定之时醒来。可一旦误了时辰,大帅不会放过我们,到那时,恐怕我等xg命不保,求大人救救我等。”
张军医如此恳求,那可是冒着巨大风险,一旦冒犯了钦差大人,难逃杀头之罪。张军医如此大胆,全因看到云泽眼里的泪光,这让他明白,眼前这位钦差大人是个重情重谊之人,如今只能求他帮忙。
“哦。”云泽忙停下脚步,拉起张军医说,“洪大帅给了你们多少时间?”
张军医说:“按大帅给的时间,午时前必须让这位钦差大人醒来。”
云泽说:“还有这么长时间呢,你们一定行,本钦差相信你们!”
张军医差点哭出来,心说:要真行,我也用不着担惊受怕了,谁想装孙子啊!嘴上说:“这位钦差大人失血过多,身体十分虚弱,我等保住他的命已经不易,还要规定时辰让他醒来,这实在让我等束手无策!”
其余几人忙跟着说:“是啊,大人开开恩,替我等说说话吧。”见几人愁眉不展,态度诚恳,显然说的实情。
但云泽也希望乔陪安能早点醒来,于是说:“洪大帅如此限时,肯定是相信你们的本事,你们也要相信自己,这才能事半功倍嘛。”
几人彼此瞧瞧,全是苦瓜脸一张,就差没哭出来。
云泽又说:“既然这位钦差失血过多,那你们就给他输血呀,这样”话没说完,云泽便反应过来,暗骂:真是急糊涂了,给他们说输血,不是对牛弹琴吗!
果然,几个军医闻言,个个儿显的茫然无措,半晌没人说话。
为了掩饰尴尬,云泽干咳一声,目光望向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