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抖,几乎握不住剑,李好看站在擂台上,茫然四望,偌大会场上隐约有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他突然有些后悔来参加龙门剑斗。
俗话都说得好,没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他还是拎不清自己斤两,跑到这英才荟萃的龙门剑斗来自取其辱。
要是自己在第一轮考核便被刷下去也就罢了,可也不知是不是那姓啥连自个都不太清楚的十八代祖宗显灵,竟让自己磕磕绊绊闯过重重考核,踩了狗屎运踏上这擂台。
“虽说早就有第一场便落败的心理准备,可这也输得太惨了吧。”李好看心中念叨,露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站在龙门剑斗最终擂台上的三十二人里虽有实力高低,可绝不至于像李好看这般差距悬殊,仅是开窍五境。
李好看心中感慨之际,对手倒是极有风度的持剑而立,没有乘胜追击,换句话说以对方的身份还不至于对一位无名小卒那般咄咄逼人。
太白剑宗年轻第一人,掌门嫡传,据闻更被授予一式“太素”剑法,若无意外日后的点武榜天甲上必有其一席之位。
“同是姓李,咋差距如此之大呢。”
暗暗发了几句毫无意义的牢骚,李好看吸了口气,挽了朵剑花,衣摆朝后一甩,朝李解元摆了副“请”的架势。
显然这货寻思着便是输,也得输得好看些。
他那风度翩翩(自以为)的把式尚未摆完,李解元便步伐微挪,身随剑动,刺向自己咽喉处。
李好看瞳孔收缩,急急忙忙持剑上撩去,意图招架住此记杀招,可孰料对方却虚晃一剑,剑锋回转倒拎长剑以柄把点向心口。
对方虽已手下留情,可这份力道仍非自身能够抵抗,他“蹬蹬蹬”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跌倒。
内息略微有些紊乱,但没受什么外伤,李好看才想重振旗鼓使出自己最为得意的剑招力挽狂澜时,他忽然看见李解元微微欠身,拢袖一拱手。
“李兄承让了。”
李好看微微愣神,脚方才抬起,似有无形剑气从自己体内喷涌而出,将自己戳得千疮百孔,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失去重心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擂台上。
可等他缓过神后,抚便全身,身体完好,不见伤痕,仿佛刚才剑气喷薄的一幕皆是黄粱一梦。
“胜者太白剑宗李解元。”
看着尘埃已定,裁判面无表情宣布了结果,他望着这一幕,嘴唇翕动似想说些什么,期间无论是那冷面裁判亦或是李解元都不曾看他一眼。
步伐有些踉跄地走下擂台,在旁人看来恐怕是极为丢脸,但更有可能没有人会多在意自己这小丑,思及此处,他洒然一笑,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意味。
“胜败乃兵家常事,请少侠重新来过。”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李好看瞟了一眼,只见谢流风吊儿郎当说道,话虽如此,其眼中倒还透露着关切之意。
李好看眉头一挑,道:“你李大哥何许人也?这小小挫折岂能让我有所触动,待我汲取此次失败经验,闭关几日,便能把这姓李的娘娘腔打得屁滚尿流!”
说这话时,他大抵连自己都不信。
“还有你小子不是说不来么,这么又来了?”
听他口气如往常一般透着不正经,谢流风心情稍安,故作嘲讽道:“还不是本少担心你输后,一时想不开弄出人命来,你要是在我家上吊自挂东南枝,且不说晦气,还得惹我们招六扇门盘问。”
李好看吹着口哨,眼神飘忽,大有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阵势,可其目光却是牢牢固定在擂台之上。
擂台上此时已站有一人,道冠束发,衣袂飘飘,据闻乃是正道六玄之一的太玄宫中嫡传弟子,更于天骄榜上有名,名声仅次于杜天寒c江黎二人。
另一人此时正不疾不徐踩着台阶满满走上擂台,黑衣,黑发,头戴斗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