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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等她昏昏沉沉睡醒,才发现自己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小块馒头。

    樱落惊愕,忙看了眼那边与别的姑娘同坐的仆兰,正对上仆兰仓皇收回的视线,仆兰手忙脚乱的摸头发弄衣角,以掩饰。

    樱落想起了石雀儿还给她的那小块儿馒头。

    攥着馒头,樱落喉咙有些发哽,心头也沉沉的。

    就这样摇摇晃晃中,樱落望着前头的长檐车看了十日,她每日也不说话,实际准确点说是没人理她,那日争吵后仆兰也不敢和她说话了。

    樱落便只每日捧腮巴望着前头,等着那高贵雍容的青年男人偶尔从车里出没的身影,却始终等不来陈叔应一个回看的眼神。

    他仿佛完全把她忘了!

    或者,那所有的遇见c对话其实都是她做了一个荒唐的美梦,她这样卑贱破烂的人生,怎么会有人头脑发热的接手呢?

    ——况且还是这种极品的男人。

    樱落想起曾经被卖到勾栏院(妓一馆)打杂的日子,每日所见的恩客无数,五花八门的男人都见过了,也有不少富贵公子,可都没有这个男人这么特别,特别的迷人。

    樱落苦着脸张望着,总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那张男人脸。

    然后,樱落敏锐地感觉到:她仿佛思春了!

    好想见他。

    想问他是养她一个,还是要养她们一群。

    想知道他为什么把她毫无区别的和别的姑娘放在一起,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的分量是和别的女奴是一样吗?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脑仁儿疼了。

    铁皮笼旁左右有押送姑娘们的部曲,他们上着褶衣,下穿布裤,褶衣外又罩有鱼鳞铁片甲做裲裆(类似铁甲背心),个个跟石头打的人儿似的,面无表情,腰间弯柄锋刀,随他们行动不断折射明黄日光,晃得樱落眼睛虚了虚。

    樱落正脑仁儿疼得烦躁,被这一晃,陡然想到了个好主意

    “啊”少女呻一吟一声,倒在笼子里痛苦而无力的打滚,“疼,好疼啊”

    一笼子少女哗然:一起颠沛流离那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见樱落喊疼,露出脆弱姿态。从前人牙子怎么打怎么骂她都没吭一声。

    左右部曲本就不喜欢羯人,想要由这少女痛去吧,不想她声音越来越大——

    “啊救命啊来人啊,我头好痛”

    一直惊扰了前头长檐车旁陈叔应的近随南图,南图高声问:“何事吵嚷?殿下正在养息,不许嚷嚷!”

    部曲惊吓,才赶忙瞥了樱落一眼低斥“住嘴”,让其中一个小跑到前头向南图禀告。南图听罢,从马上挑了挑眉毛望了眼后头部曲围绕的铁皮笼,似在看樱落。

    而后南图贴着车帘,低声禀告陈叔应:“殿下,是那个胡羯女娃娃在喊脑仁儿疼”

    车窗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一条缝,但那只漂亮手的主人似乎又反悔了,没有探出头来,又放下了帘子

    “我头疼啊,救命啊”樱落呻一吟半天,也没见陈叔应出现,嗓子都喊哑了,正懊丧要放弃,却惊喜地发现队伍停了下来。

    她翻身坐起来,巴望着前头的长檐车

    唉?他怎么还不出来。

    队伍只是恰好停下来歇息罢了,并不是因为她。

    樱落心情极差,感觉自己像被人欺骗抛弃了。她踢了一脚铁笼子,气得直哼哼,看谁都不顺眼,别的姑娘都离她又远了些,只怕触了霉头惹了这坏脾气姑娘。

    那石雀儿早看她不顺眼,讽道:“樱落,你又发什么神经?一会儿欺负咱们仆兰,一会儿又喊这儿痛那儿痛。你脑仁儿疼?你吵嚷得我们才脑仁儿疼呢!”

    樱落自不会放过这个回敬她c并可以发泄对那男人抛弃之恨的机会,她坏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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