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我们走吧”白芷离去后不久,郑子歆就有一种此地不可多留的感觉,总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
然而并没有听见回答,她心里一个咯噔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从袖口里滑落了一根银针握在掌心里,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家主人有命,请姑娘前去一叙”听声音是个青壮男子,回答的也颇有技巧,模糊了身份地点但明显来者不善。
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了,只盼着她们几个早点回来才是,郑子歆打定主意,面上便多了几分沉着冷静。
“我不过是一个目盲的弱女子罢了,你家主人姓甚名谁,请我有何贵干?”
那人冷哼了一声,“到了你便知道了”
在他一记手刀劈下去的同时,郑子歆也将银针深深扎进了自己的脉门里,纵使一路上浑浑噩噩的提不起一丝劲力,但神智尚还有一丝清明,隐约听见他们说了什么走东边抄近道,便记在了心里,借着那人驮着她飞檐走壁颠簸的功夫发簪滑落下来,听着细微的风声即将落地的时候轻轻拨弄了一下,随即意识便沉入了黑暗里。
醒来鼻端嗅到一缕异香,似檀非檀,又比沉香厚重比麝香清淡,她跟着君迁子学医,对于香料也触类旁通,可凝神了许久也没能辨出是什么味道,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线索又断了。
“姑娘既然已经醒了又何必再装”听声音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壮男子,中气十足,显然也是练家子,但不知是不是那伙人口中的主子。
郑子歆从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完好无损,悄悄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绷紧了神经,这种不求财不贪色的人对付起来往往更加棘手。
“小女子乃平凉县人,中秋节前来观灯,却不知何故被贵人掳掠至此”郑子歆语气有些云淡风轻的,下意识地去摸袖口暗袋里的银针却扑了个空。
“不用找了,你现在身上空无一物,所有的东西都在本大人这里”
本大人?看来是豫章的达官显贵,她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一她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案底,二莫非是因为她北齐宗室的身份,两国虽未开战但嫌隙已久,被认为奸细也未可知,但若是如此恐怕早就被打入地牢细细拷问了,哪还能舒舒服服躺在榻上。
“既如此,就请大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哈哈,爽快”那人抚掌而笑,冲着门外示意了一下,立马有人进来搀扶起了她,不知是被点了麻筋还是下了药,身体疲软的提不起一丝劲力。
被人扶着浑浑噩噩往前走,郑子歆也没问究竟去哪儿,直到耳边听见水滴声响,温度骤然下降,在夏末的天气里直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脚步顿了顿,被人拽着踉跄小跑了几步就到了目的地。
地下空旷的洞穴里,高悬的冰棱晶莹剔透,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反射出了冰冷的光,不时有滴水溅在身上,也是生冷刺骨,越往里走温度变化愈加明显,郑子歆已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请你来是有一事相求,姑娘师承建安三神医之后君迁子君大师,想必医术也是出神入化,就请姑娘医一个人,医的好自然重金相筹,若是医不好”
那人冷笑了三声,话未说完但已不言而喻。
郑子歆弹了弹自己衣袖上溅落的水珠,一脸云淡风轻,“若是我不医呢?”
“不医?”那人神色忽地变冷硬,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冲着随从打了个手势,不知按了什么机关,一阵嗡嗡嗡的声响过后,平台陷落露出了一大片冰池,她还未来得及抬头就听见陆英熟悉的声音。
“夫人唔混蛋你”应是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东西,后面的话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仅仅只是只言片语也足以让她提心吊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