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国师行事如此鬼鬼祟祟,可真不像大师所为”
踏出承乾殿已近黄昏,高孝瓘独自一人行在长街上,此处离宫门还有些距离,残阳似血,空无一人,天际飞过一只伶仃寒鸦,平添了些萧索意味。
但也意味着在此处杀人灭口会神不知鬼不觉。
“呵呵”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嗓音淡若清风,但让高孝瓘听起来却分外刺耳。
“大人好耳力”他话音刚落,那个人的拳脚就已近在咫尺,他的身手比起五年前快了一倍不止,劲风扫起他额前发丝,拳头即将挨到脸上的时候,叶上殊拿拂尘挡了一记,看似轻飘飘的东西却有万钧之力,悄无声息地化解了他的攻势。
高孝瓘一击不成立马变招,身形虚晃了一晃,一个漂亮的鞭腿便扫向了他的下三路,叶上殊终于正色起来,眉眼凝重,足尖轻点地面,身形便往外荡去,轻功竟也出神入化。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交手了数回合,高孝瓘唇角划出一丝冷笑,“堂堂大国师,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是仗着出类拔萃的轻功与他缠斗罢了,若论起外家功夫还是略逊他一筹,否则早就解决他了。
“且慢,贫道有话说”几番下来,叶上殊也有些吃不消,纵身拉开了些距离,才开口道。
“留着去跟阎王说吧!”
“你的秘密我不会泄露”叶上殊略略提高了声音,终于成功止住了那人的拳脚,高孝瓘唇角的弧度有些轻蔑。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处?一怪罪于皇上,二落个滥杀朝廷命官的骂名,就算皇上有心袒护恐怕也难敌刀笔吏口诛笔伐,三你觉得皇上会袒护你吗?”
叶上殊如今是高洋宠臣,地位今非昔比,要想杀他恐怕还得缠斗一二,就算能一举拿下他,恐怕也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大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审时度势”
“你的脑袋暂且先在脖子上安一段时间,说吧,想要什么?”
与聪明人谈话就是这点好处,不用拐弯抹角,叶上殊唇角浮起了然的笑意。
“我想要的和高大人所求差不多,无非是功名利禄”
高孝瓘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都说出家人清心寡欲,我看道长倒是极喜这些身外俗物”
“高大人只要明白,我不会是你的敌人,甚至适当时候还会帮大人一把”
“叶国师也要明白,高某绝不会是你的朋友,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危及大齐社稷的举动,高某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我的歆儿真的是长大了”看着镜中自己女儿清丽的侧颜,陈氏不由得感慨了一声,“小时候那么小,还天天生病,娘真怕你有个不测就离我们远去了”
郑子歆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放心吧娘,多亏了君迁子大师,女儿现在身体好着呢”
“是呀,有时间还得去看看大师,尽尽孝道”女儿现在不仅能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他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也能医治一二,倒是比那些御医还强的多。
“时辰不早了,太后老人家还在等着呢”
郑子歆点点头,拿起放在梳妆台前的白色丝带从容系上,又扶着陆英连翘起了身,白芷和茯苓因收了那二十大板还在养伤,便没有出来伺候了。
太后娘娘久居深宫,便时常召她们这些命妇去解闷儿,今日又正逢了重阳佳节,便下诏宴饮所有三品以上的命妇,可携家眷前往,也算是图个乐呵,当然这样看似其乐融融的宴会背后肯定也有政治因素在。
郑子歆思索了片刻,“母亲,太后娘娘有什么忌讳么?”
以为她是初次进宫紧张,陈氏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太后娘娘是个很和蔼的人,对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