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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寞觉得接吻是个很美好的事,和睡觉一样的美好。大约也是出来的时间太晚,她着实太困,于是就这么吻着吻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伸手去探她心中的夫君,却迷迷糊糊摸到一处柔软,这柔软的触感比较不一般,似乎是女人的胸脯。

    南寞吃了一惊便大醒了。抬眼望见尔绵正对着自己微笑,身上穿着自己那身王子妃的华贵裘衣大氅。

    “现下五更,旁人都还没有起,我们在此处换过衣服再回去,便可同二王子说您是晨起出来走走。”说着尓绵便解下衣衫。

    南寞不情不愿地四处看看,知道邬珵一定早些时候便回去了。他身在北狄,安危旦夕之间,还好不同她一样傻,竟会在这冰天雪地里睡着了。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你是几时寻到我的?”

    尓绵:“我出来时天还黑着,这会儿晓色映山头。”

    南寞问:“你读过诗?”

    尓绵一边扶起她,一边说:“小时候表哥喜欢读,我便跟着读了些。”

    “何当数千里,为君覆明月。”南寞念叨了一遍问尓绵:“你读过这诗么?”

    尓绵笑说:“我只是无意学了些,哪里涉猎那么多梁人的书。”但听到她念出这一句来,心里一禀,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下忽然惶惶,面对着南寞多了一分不自然。

    南寞喃喃:“我便说么,哪里什么诗都能知道的。”

    南寞今天神清气爽,走在路上,看天是蓝的要感慨一番,树木上积着厚厚的雪要感慨一番,走在路上望见什么都和尓绵说半天,但走了许久,她见尓绵心事重重,自己说了这么会子话,她全没半点反应。

    待路过一处高帐时,她隐隐听到帐子里有人在争吵些什么。这大帐门口有数个守卫,南寞拉起尓绵蹑着步子转到后面,趴在帐上听。帐上泥石很厚,声音便不是很好,但五更时分,想来没什么人,唯独这个帐子里人声传出来,她今日的精神可算是能吃下十头牛,若是不分散出去些,定然不能满意。于是她便津津有味地听起来。

    “三个月,三月前我并未去你帐中,是也不是?”

    “这孩子是你的,无需多言。恐是你饮酒太多,做过什么却时常记不清楚。”

    南寞这才听出来,这是太子西河允和太子妃姝旻。姝旻是大梁的公主,即便是关在屋内争吵,她的声音都是淡定自若,看似轻微却掷地有声,教旁人不得不尊敬她,不得不臣服她那中原帝国尊主的高傲气度。

    “本太子怎会记不清楚!”忽地听到瓷器碎裂之声,可以想见是西河允摔了什么。南寞心道酒醉有时是好东西,有时却是坏东西。邬珵喝了酒,便会在夜半将她抱住对她说暖心的话,在他还是她的肴怜队率时,她便喜欢看他微醺着躺在她身侧为她说大漠的事,她喜欢他说话时有酒的香味,闻着便欲醉。

    可是这太子却不一样,这人喝了酒,便对着自己妻子大吼,着实丑陋得很。南寞甚至想象得出他在屋内两眼圆睁,肌肉痉挛那副怪样子,那本就暴戾的面容一定更加可怖。

    “你不是说,做鬼也不会生下我蛮夷的子孙,要让我断子绝孙,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若不是通奸,你且说说你有什么理由?”

    “为了生下带着我大梁皇家血统的孩子,等着看他杀掉你统领北狄疆土,受封为我大梁之臣。”她的声音嘶哑,好似被掐住咽喉。

    “你好狠毒的女人,可惜他也会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在你手里半刻。”

    “或许我不用等到我的孩子长大,你早已经死在你亲弟弟的刀下。”

    “你,你说什么?”太子忽然提高了声调,好似这话触动了他什么神经,他放开了姝旻的脖子。

    “你还看不出么,为什么王后要这么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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