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避不及,便被西河亲了下去。众人中有人恰好看见,便鼓掌起哄起来。
南寞尴尬向对面望去,但邬珵却没有将一丝眼光投向她。直到太子西河允忽然说话,他才若有似无地朝她瞟了一瞟。
太子:“我听闻你带轻骑上阴山去将我们的人杀了遍,早些时候逃回了一人,说道你将阴山每一寸土都翻了翻,是找什么宝贝?”
西河听到他哥哥的话,兀自冷哼一声,抬手搂住了南寞。南寞却根本没听到太子说什么,只自顾自地望着邬珵小声念叨:“肴怜是世子,世子是肴怜,肴怜是世子”
邬珵低眉淡淡道:“小臣是在找寻一个宝贝,好在终被我找到了。”说着从玄纹云袖里拿出一把柔韧的短剑。松纹如波,短小精悍的软剑,正是南寞那夜遭遇虎袭,掉下山包遗失的剑。
“我的剑”南寞心下一呼。
太子:“既是好宝贝,拿来一观。”
邬珵:“心爱的宝贝只得小心珍藏,却还怕伤了分毫,怎么能交给他人把玩?”
太子冷笑:“我们狄人向来不会这般小气,也对,你早已是南逃投降了他族的走狗了。”
自从邬珵进来,太子便一直紧紧拉着太子妃姝旻。邬珵瞧见,不疾不徐地答:“我来之前便听说太子有把稀世金刀,夜里睡前也要抚上一抚,太子可算作珍视;我的这把小剑,日夜贴身从不离开我手边,便如此时太子与太子妃双手交握,伉俪情深。”
太子转眼睨向自己妻子,见姝旻目光投向邬珵处,眼中覆上一层薄薄的液体,却始终端正高傲不漏分毫表情,手里于是又多加了一分力道。
这时姝旻忽然大声道:“秉汗王,儿媳隐瞒了一件事,想来汗王与王后是乐得听的。”
在场的目光集聚在她身上,她强行从太子手中将自己已经乌青的手脱出来,端起面前的酒杯:“儿媳有了三月身孕,特留到此时与汗王c王后以及各位使臣同享。”
汗王高兴道:“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各使臣也敬酒以贺。歌舞更盛。王后又惊又喜地走到席间握住姝旻开始传授育儿心得,姝旻恭敬听着,目光却略过王后和众人,停留在邬珵的身上,转瞬移开,又在虚空处微微一笑。
太子的反应却与旁人不同。他紧皱着眉头盯住他妻子的一举一动,听到有了孩子却全然没有半点兴奋之意,原本就是黑着的一张脸,现下更黑了。瞧见妻子在虚空处投了一笑,他便连忙地上下打量那片虚空,目光能吞下一头野兽。
舞毕宴罢,各使臣都回了自己的帐子。使臣应汗王邀约在北狄逗留一月,虽说这是惯例,此次却有不同。
虽然邬珵此次只带了一名属下前来,但北狄对他的待遇却是不一般。邬珵出入便有几名北狄守卫跟随,帐外重兵把守,实际是将他软禁。北狄自然不会轻易放走自行送到嘴边的敌首。
当夜南寞便要往邬珵的帐子跑,她有太多疑问想问他。午夜过半,南寞估摸着婢女仆从也都睡着了,便悄悄起身,还不忘绕过屏风看一眼熟睡的西河,见他呼吸沉稳,但还不放心,在屏风下点了一星的迷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帐子。
刚走出去便遇上尔绵,见她风尘仆仆不知从何处回来,望见她时也不惊讶,只说:“王子妃不换身衣服再出去么。”
南寞想想也是,这样出去被人发现可不好,便说:“那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随后去我床上装作我。”
尓绵笑道:“好。”
南寞走出两步,又回头来嘱咐尓绵:“早上之前,屏风下面的香灰要记得倒掉。”
尓绵:“王子妃心思缜密。”
两下换了衣服,南寞这才出来。她今日已经打听了使者们的住处,便循着一个穹庐一个穹庐地寻过去。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