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青远处的身影正好一个打跌,好像摔进了雪里,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易邪这番喊话。
反倒是屋旁的那颗枣树受到声音震动, 光秃秃的枝丫上一块雪颤颤巍巍,要掉不掉地正好悬在易邪头上, 叶涵枫刚要张口提醒,但为时已晚,扑簌落下的雪花连成线地掉进了易邪的脖颈里。
易邪立刻缩起了脖子, 狠狠打了个寒颤,抱住自己的臂膀,赶紧离树下远了些。
叶涵枫笑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棵枣树, 有些怀念道:“记得当年我刚把轻功学溜的时候, 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飞上这棵树把上面结的枣都给打了下来,就因为你那时嘴馋,总想吃些甜的东西, 而尹师叔不让,因为那时你正巧赶上换牙——”
“你记错了吧, 我怎么记得你是为了躲在树上好等明裕师叔来练功的时候, 套他麻袋呢?”易邪打断她道:“这练功房地处偏僻, 师公不常来,明裕师叔就总爱躲在这里偷懒,我听说大侠爹说这枣树也是明裕师叔小时候种的,他老稀罕这块宝地了,平时大侠爹他们一练功他就躲在这树荫底下吃枣但据说自从被你蒙过一回麻袋之后他就产生阴影了, 以为这林子里闹鬼,就再也没敢来过这。”
叶涵枫表情僵硬了一下,讪笑道:“有这回事吗?阿邪你那时候才五六岁吧,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还想问你怎么想的呢?你直接就用套过明裕师叔的麻袋给我装了一堆枣回来,我吃的时候发现明裕师叔随身带的玉佩还在里边躺着。”易邪想到当年那副场景,额角就不由微微抽搐道:“但我当时不知道这是明裕师叔的东西,我还以为你这回可下了血本,为一麻袋绿枣就杀人越货了,吓得我立刻把剩下的枣全埋在后院了,结果来年一开春长出好几颗枣树苗,被我爹爹当杂草给铲了。”
“唉,怪我那时太年轻气盛了,”叶涵枫摇头颇为遗憾道:“本以为自己做的□□无缝,其实破绽百出,后来想想我当时应该直接跟师公告状说明裕师叔练功的时候摸鱼放羊,让师公把明裕师叔关进思过殿待一阵,估计他就会老实很多,不会再一有空就来烦我了。”
“”易邪无语道:“我还以为你是后悔吓明裕师叔了,原来你是后悔这个?”
叶涵枫大笑道:“所以师兄们才都喜欢照顾你啊,阿邪,咱们云逍派最乖巧的弟子就是你了!”
“怕不是都拿我当吉祥物唬弄。”易邪嘟囔道。
“那也得你有这份身为吉祥物的稀罕人劲儿。”叶涵枫笑道,见易邪眯起眼睛,顿了顿转移话题道:“不过现在估计没人敢再随便来撩逗你,毕竟再可爱的兔子,如果旁边有只狼犬守着,也就不那么招人喜爱了所以邱锐之现在怎么样了?可有清醒些?”
“还是那样呗,六亲不认,四体不勤书读的没多少想的到挺多。”易邪抖掉袖子上的雪花道:“我骗他我是他的妾,又给他编了个患难与共的正妻出来,他都信了,我让他选一个出来,他居然还寻思着坐拥齐人之福”
“垂饵钓鱼你还怪鱼咬钩了?”叶涵枫挑眉道:“阿邪,你这可算趁火打劫了,诱供也没有你这个诱法,邱锐之清醒以后还不得生你的气。”
易邪:“邱锐之什么时候把你收买了?”
叶涵枫:“”
易邪说到这有点担忧地看了看紧闭的门,他出来这么久,邱锐之竟然半点动静都没弄出来,不会是又在闷声作大死吧?
“对了,涵枫,你说那药没到时候,要不要我现在拿出来,再让荣师姐给熬一熬?”
“不必了,被涵青那小子半途拿下来,药性已经散了,怀雪又重新煎了一壶,回头我给你拿来。”叶涵枫道。
“那我先回去继续看着邱锐之,乐容师兄拿来的锁链被他给挣开了,我怕他这会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