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太子被肃王挖了一个坑, 坑了一棒子, 心中窝火。带着一肚子郁闷回到东宫便想起交代赵乔泽的话。赵乔泽上回去了一趟江南也算满载而归,也带了江南一系还是愿意为太子效命的消息。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 江南那边不管是消息,还是暗地之中的上供孝敬比之以前延迟甚至敷衍了许多。
这就叫太子不得不怀疑, 赵乔泽是不是在阳奉阴违。越想越不对劲,于是连声叫人要赵乔泽马上去见他。
连续七日,赵乔泽被太子呼来换去,只为了问几句话。他心中不耐烦地紧,强忍着心中的躁郁, 憋着一口气来到了东宫里。
不等他行礼请安, 太子劈头盖脸便是一通骂:“你这蠢货怎么做的事!为何江南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过来!”
赵乔泽被骂懵了, 一股怒火冲上来, 又被他强压下去, 赔笑道:“不知太子爷要的什么消息?”
“少在这儿嬉皮笑脸, ”太子叱了一声,拍着桌子吼道, “我问你!那林如海分明能交的出盐税上的银子, 为何现在拖拖拉拉。莫非他也同老六一样, 想叫孤修不成东宫!”
赵乔泽心里道:这你问林如海去啊, 我怎么晓得。
但面上犹道:“殿下放宽心, 许是一时耽搁了也说不定?说不得林大人正在民间募捐奔走为殿下筹集筑款呢。上回我去江南可是亲眼见了,那么多的江南富商,赶着孝敬您呢!”
这话说的稍微宽了一下太子的心, 原本的无名火倒也泄掉两三分。可是这所谓的孝敬终究不是明面上的好事,没有丝毫凭证。梁烨极是害怕江南那边与自己离心,时刻提心吊胆的。
如果是以前,江南那头还有甄应嘉能照料自己一二。
可是近些年,随着甄家愈发受宠,那等威势也越来越大。现在分明就是江南的一个土皇帝,梁烨也不好像之前一样对着他们呼来换去。
想到这儿,太子便一阵恼,搞不明白父皇为何弄出这么一个得罪不得的人,生生分掉了自己在江南的权柄。
是了!太子眼前一亮,忽然想到:如今江南消息滞缓,说不住就是甄应嘉与自己离了心,控制了手下架空了自己!
若是在以往,太子倒是不怕甄家。可是甄家也是有女儿进宫的,那女人也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生了儿子下来,现在已经八岁了。在这宫里,甄家完全不需要紧靠自己。他们分明早就起了二心了!果真,奴才便该有奴才的样子,给的东西太多了便容易踩到主子头上。
都怪前段时间中宫那头上蹿下跳,惹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否则哪里叫甄家钻了这样的空子!太子一时恨极,更加觉得需要赶快加紧人手去收复江南那边的忠心。
于是便对赵乔泽道:“你近日再去一趟江南。这次过去且给我看清楚了,到底是哪些个奴才秧子对着爷的话也敢磨磨唧唧。”
赵乔泽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听到这话喜得差点蹦起来!可是又想到自己垂涎已久的那馆儿,竟有些犹豫。好东西还没有到手,实在叫人割舍不下。若是在离京之前便把那馆儿抢过来,那回来之时,便是趟在金山银山上快活了!
他这么想,脸上便带出些许。太子被他的笑给恶心到了,骂道:“蠢货,发的什么疯!”
“回爷的话,小人近日瞧上一桩买卖。心里挂记得很,方才便想着早些了结掉,然后为太子爷办差去呢。”赵乔泽堆着笑答道。
太子不屑道:“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你这个眼皮子浅的才这般。”
“不过是一个馆儿罢了,”赵乔泽有心叫太子给自己撑腰,眼珠一转便说起那馆的好处来。胡天胡地乱吹一通,将那馆儿的好处说的天上有地下无。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云云。
梁烨被说的有些心动,但仍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