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颐书一阵头疼,揉了揉额角,走上前问梁煜,“你从哪里过来的?”
梁煜见他完好无损,略松一口气,答道:“刚从宫里出来。”
现场气氛简直尴尬到了一定境界,闻颐书觉得今天所有的事都坏在恭王殿下这神来一笔上了。低头略思一番,若要叫方才那些人误以为自己和恭王不清不楚,再碰上他们时说起话来,那许多东西就是寻不得了。今日席面上难得打入了他们的圈子,也不知是否还能套出些别的东西来。
正这般想着,闻颐书一个抬头便见池望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己,立刻心道一声:坏了!
果真是平日里散漫惯了,忘记了何为谨小慎微。方才自己不应该用那般熟稔的态度同梁煜说话的。这且好了,原本瞒着拖着不愿意晾出去的关系,怕是藏不了多久了。没见池望的神色已是越来越狐疑了。
贪杯误事,贪杯误事!
闻颐书在心中大叹,自己主动打破了沉默,说:“这里说话不便,我们进去吧。”
于是,五人复又进了隔壁包房,带着的下仆各自在门口,楼梯口守着。
五个人里,一个不明就里,一个望天心虚,还有三个讳莫如深。好一会儿,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梅喻芝问道:“闻兄,你与三爷五爷早就认识?”
闻颐书揉着自己越来越疼的额头,勉强道:“三爷下江南时,闻某有幸相识。至于五爷,今日第一次见。”
梁灼立刻奇了,“那你怎么就凭别人几句话,就知道是我?”
方才也只冯紫英道了一声不清不楚的五爷,之后闻颐书便是口气确凿地喊恭王殿下了。
听他这么问,旁边的池望梁煜同时叹气,闻颐书抿着唇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忍了又忍才道:“您与三殿下是兄弟,容貌相似,闻某当不会认错的。”
光是五官相似便也罢了,两兄弟的左眼眼角的同样位置皆有一颗痣。话虽如此,但兄弟二人的气质却决然不同。之前梁煜曾与闻颐书提过,这痣乃是来自于皇后——池皇后的左眼角也有这么一颗泪痣。
恭王听了,哈哈笑道:“我从不觉得自己与阿煜长得像,结果你们都说像,想是我眼神不好。”
他这般打趣,场面的气氛总算是松伐了一些。池望的眼睛扫过闻颐书,看向梁煜,问道:“不知殿下,是如何与闻公子相识的?”
梁煜说:“昔日我下江南巡查,一无所获。若非颐书相助,我不得交代。”
短短一句话,便描述出当日的难处来。池望与梁灼自不必说,梅喻芝这个喜好清闲的,都知道当日昭王殿下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一下子扳倒了多少人。也是因为这个,导致太子公开与自己这位弟弟反目了。原本在暗处的站队,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明面上。
“此间曲折,实在一言难尽,日后若有机会再与你们细说,”梁煜草草将话题掩过,又解释了一番,“颐书现在无官身,在京城举目无亲。阿灼方才传了这么一番话给我,我也是吓了一跳,急急便过来了。”
这话与其是说给池望听的,不如说是解释给梅喻芝听的。因为池望铁定不信,独梅喻芝这样单纯的才会信。果不其然,他立刻称赞其梁煜待友真诚等话。
至于池望这头,现在的时间场合都不合适,自当到了安全之所才好了断清楚。虽说闻颐书的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但这和他们预想的场景都不太一样。一个搞不好,在池望心中,闻颐书就会成那等以色惑君的佞臣娈宠——着实需要捋一捋说辞才好。
在场五人之中,有三人略有心事,独梁灼梅喻芝二人欢欣不已。一个是终于见到了话里的人,算是满足了好奇心。日后皇后问起来,他可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还有一个嘛,与一直想要结交的人以这种方式相遇,且一见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