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
此时,他便能从她眼中看到不愿也不屑掩饰的憎恨。她缓缓道:“南安侯放心,我误会不误会,无关紧要。只要南安侯继承父祖遗愿,辅佐君王振兴大楚,收复中原,便是皇上的功臣!”
而她呢?
便是晓得他暗中策划济王府叛乱,一步步将济王算计上死路,为了大楚江山,她也只能容着,忍着,就和当日为大楚放弃他,放弃自己好容易求得的那份感情,守着孤寂的心入宫一般,压抑住自己的感情,把牺牲当作习惯,——牺牲自己的爱情,牺牲宋与泓的皇位,无视一切颠倒黑白,直至眼睁睁看着宋与泓在怀中死去,死不瞑目,还不能为他报仇
她到底不曾落泪,只是退后一步,鼻尖慢慢沁出了汗珠,如白梅上渐渐消融的雪水,清妍虚弱却沁着彻骨的寒冷,仿佛下一刻便可能枝折花谢,零落成泥。
韩天遥本待嘲讽回
去,但瞧着她脸色不对,到底不肯再说,只默默凝视着她,慢慢皱紧了眉,正待上前问时,却听后面门响,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宋昀竟在雁山的扶持下走了过来,却只松松披着衣衫,难掩病容。
“柳儿!”他唤着,微微笑了笑,“快去瞧瞧维儿,稳婆似乎照顾不来。”
十一定定神,侧头瞧向他,“皇上病势不轻,怎么起来了?”
宋昀叹道:“我病势不轻,难道你就适宜见客?刚刚临盆,又是受惊早产,不知多久才能复原,若见了风,落下什么病根,便是一辈子的事。便是为了维儿,也不该这么糟蹋自己。你可曾对着镜子瞧瞧自己的脸色?”
十一道:“我并不妨事。”
却只站在宋昀身畔,淡漠地看着韩天遥,并无离开之意。
她再怎么病弱,到底身怀武艺;宋昀却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即便韩天遥手中无剑,也能轻易伤他或擒他。
韩天遥无视十一戒备的眼神,顾自上前见礼,说道:“臣方才已与贵妃说明,急急赶来,只是为了澄清,济王之事并非臣所主使,不希望皇上c贵妃有所误会。”
宋昀微笑道:“南安侯孤身来见,便已见得诚意。何况若南安侯真有心对付济王,在济王谋反消息传出c又未带人平定水寇时,完全可以先发制人踏平湖州府。朕相信南安侯。”
韩天遥道:“谢皇上!”
正说着时,又闻外面一阵喧嚷,接着便有凤卫奔到殿内禀道:“皇上,三公子带人冲开忠勇军拦阻,赶往这边来了!”
宋昀忙道:“小观来了?南安侯快出去看下,怕是有些误会。”
韩天遥也未想到居然是齐小观亲自带人过来,立刻应了。
齐小观不抵旁人,忠勇军若敢拦阻,他不会介意动手杀个落花流水。
俯身捡起龙渊剑,韩天遥待要出去时,忽听宋昀厉声喝道:“谁让你带这里来的?出去!”
他回头看时,正见一中年妇人抱着啼哭的婴儿步入大殿。
那婴儿裹在襁褓中,一时看不出眉眼,只觉皮肤红嫩细软,哭得小脸皱在了一处。
韩天遥心底忽然莫名地柔软了一块。
那稳婆完全没料到素来温和有礼的宋昀忽然厉言喝斥,一时慌了手脚,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咕哝道:“是,是我只听着这边喧闹,不大放心,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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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后天见吧!阅读愉快,大家都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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