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哼起来,哼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是在自讽。
不论他怎么对时瑨,终究比不上一个连辞重要。
他讥讽一笑,不哼了。
叽叽歪歪地哼起别的来,除了戏曲,青绯还真唱不出好听的,进来给他搓背的云承愁听了后,把搓布往木盆上一挂,直接上去赏了他两个极轻的嘴巴子。
“承欢,就你这鸡叫似的破嗓门,唱的比余戎还难听,得了吧。”
青绯知他不喜听戏,笑道:“别给我没大没小的打我脸,你不喜欢听戏自然认为难听,无论人家唱的多好在你耳里都是野鸡叫。”
云承愁回嘴:“我怎么听你这话还有半点嘲讽我不会欣赏的意思呢?”
谁知他家大哥一本正经的反驳:“哪有半点,我分明就是在嘲讽你不懂欣赏。”
云承愁不满,手上用力了几分,听到对方惨叫后才得意洋洋的收了手,哼起不成调的歌来。
这哥俩有同一个爱好,就是洗澡的时候唱歌,且唱得五音不全。
“我这顶多叫五音不全,你是正宗的野鸡叫。”
青绯被他擦到胳肢窝,咯咯咯地笑,听起来更像母鸡了,听见他这么一句后,二话不说把他拽进了澡盆,看见他呛了好几口水才松开他。
“洗澡水好喝不?”青绯含笑问他。
云承愁从水里钻出来就一直不停地咳嗽,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只好在那干瞪眼。
俩兄弟十几年来第一次挤在狭小的木盆里洗澡,互相望着不语,良久,青绯才开口:“承愁,我听你说过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云南百姓太平是吧?”
“怎么?”云承愁笑了笑,“你不舍得云家的家大业大了?”
青绯踹了他一脚,“这个心愿我完成不了,你若能代我完成,爹九泉之下也会心安的。”
“承欢,此次你出行九死一生,不带上我一起,你有胜算吗?”
青绯笑:“我身边有连真等人,还有云府的几个与我旗鼓相当的高手,加起来怎么也敌上半个军队,你说有没有。”
“此次一别,恐怕再见你很难了。”
“只要是你想见的人,皇宫都拦不住你,何况是我。”
云承愁一笑。
兄弟俩换好干净的衣服后,坐在帷帐内聊了一整晚,将这十几年的话都聊得一干二净,如此,青绯才能走得毫无留恋。
一夜闲谈的后果就是——
第二日上路,青绯腿脚发麻不能坐立,只能躺在连真腿上休息。
“真真呐。”
连真听他突然叫他,立刻低头询问何事。
“你知道我们此行要去哪吗?”
连真乖乖的回答不知。
“是吗?”青绯眸含笑意,“我也不知哦。”
“现在正处乱世,云南向来烽火连连,万一碰上军队,我们出来找死吗!”连真猛地站起,导致青绯的脑袋咕咚一声磕在地上。
连真一见,立刻上去扶起他。
青绯绽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痛得咧开嘴:“此行我带了八个高手在周围护着,还有你身边的十个手下,足够保全我们性命。”
“主子你还是别笑了,难看死了。”
连真把他的头重新整好,开了身后的一扇窗,看着沿途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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