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我闭眼等那一下重击,等了许久却只觉得背上略略一震,惊讶的抬头去看,只见一个人用母鸡护鸡崽的姿势护在我身上,为我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掌,但那个人并不是半步之外岑桑。
而是磐夔。
我和樊依罗齐齐惊叫,我一把扶住软软倒下的磐夔,只见他七窍立刻开始淌血,脊骨已被击碎,下半身根本站立不住,他一面死命的忍着咳出来的血一面笑着对我道:“你,你没事罢?”
我急的几乎要哭出来,手忙脚乱的替他擦着一脸的血,却惊骇的发现越擦越多,最后我两个袖子皆染满了他的鲜血。
“你怎么样?别别,你别说话先,我带你去找我师父,你撑住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用的,我没有关系。”他依旧笑打断我,一面用手艰难的来抚我腮边:“你为我哭了,我很高兴。”
磐夔修为并不高,话未说完便咽了气,手臂以下的部位软软的瘫着,我在空中颤抖着抱住他的尸骨,呆了。
岑桑的脸色黑如锅底,我抖得不能自已,眼泪终从眼角落下来。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便这样无辜惨死在这一场无所谓的争吵中。樊依罗呆了片刻,嘶哑的吼了一声贱人,掌风随声而至。然她掌还未劈出便被岑桑一枪挑飞出去十来丈,在空中稳了许久才立住,又咬牙切齿的要立刻冲过来,却被印梨拦住了。
我心思根本不在那几个女人身上,慢慢飞回去将磐夔轻轻放到栖云山温润的草地上,猛然感觉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到衣襟上。岑桑连忙过来抱住我内视我的伤,才视了一眼便惊讶的看着我:“你有了?”
我冷笑一声推开他:“有甚么?”
他不再无谓多做言语,一把拉起我道:“跟我回去。”
仙潭水波粼粼,远处立了七个女仙,难掩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和岑桑的事态发展。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运起真气平稳的掠到水月静轩那方牌匾前,一字一顿道:“谁要拆这里,今天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岑桑面色凝重,亦跟着飞到我跟前,乱云握在手侧,皱眉道:“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我握着雷鸣和他静静的对峙,脚下的仙潭水平淡无澜,是惊涛骇浪前的宁静。
我几日不到便先后受了印梨两番气,又历了两次大变,顺带看着岑桑亦觉得可恶起来,只是一言不发的冷笑。然我当时终究不晓得印梨在岑桑跟前嚼过官波芸多少舌根子,岑桑心里究竟有多少我不晓得的难过之处,只道他宠印梨宠的无法无天。
最后这样站了不知多久,他没有跟我动手,而是长枪一指官波芸淡淡道:“你跟我走不走?”
我摇头。
“那好,”他真气运到乱云枪头,乱云通体发出璀璨的碧色光芒,依旧不咸不淡道:“你不走,他就死。”
官波芸完全不是岑桑的对手,我却不信他当真会跟官波芸动手,心里想的仍是要和官波芸站在一条战线上,保住水月静轩不能丢了架,便一鞭子劈到水面上道:“你若杀他,我们就一百三十五年感情便玩完了罢。”
岑桑的脸色极难看,我话音刚落,便有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一截枪头从官波芸当胸穿过又从后背穿出来,枪头连血都不带。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出手连血都不见的,身法已快到巅峰,乃高手中的高手。官波芸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尚停留在看我和岑桑对话的模样,心口已被乱云捅穿。
官波芸从我眼前直直的倒下,扑通一声摔入仙潭中,许久才见殷红的血缓缓沁入潭水。远处一干仙姬显然未曾料到这样严重的情况,全部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方才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灭的火星子都没了。我对岑桑的世界观瞬间全部崩塌,只知道除了恨意便再也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