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百来岁的时候虽已有很多可圈可点的混账事,然和文雅比起来尚有一大截差距,果是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我感慨的望着她,难为她爹多年养尊处优依然丰神俊朗,瘦瘦长长一条,与折腾二字是脱不了干系的。
又摸了几把她的小脑袋瓜子,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这里的地气隐隐有股仙气,我将文雅丢给博鹘,试探着凝起真气往上提。本以为这股仙气不大好提,却不想我使了吃奶的劲,那股气却甚松垮的一下就给我提了起来,叫我大吃一惊。
博鹘亦大吃一惊,他眨着眼自言自语道:“这股仙气自两百多年前汇集于此,从未有人能将它提出来。”又恍然大悟:“看来我法术到底还不够精深,那日同我交手时你没使出全力罢?惭愧惭愧。”
我没心思搭理他,又两手往中间一拢,便见原本散乱的仙气从四面八方往中凝聚,不消多久便形成了一个碧绿通透的光球。
我托着这个光球,脑中却猛然浮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我也这般托着个碧绿的光球,面色苍白,衣裳沾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声音清晰而苦涩:“我爱你一生,我也累了,你的心既然不在我这里,我也放过你。欠你的我已还你,如今你我两不相欠,从此以后死生不复相见罢。”说毕便从云端决然跳了下去,呼啸的冷风划过耳畔,刺的我脸颊生疼。
我一个激灵,赶紧稳住心智从画面里回过神,不由扶着胸口喘息,略略扫了一眼那光球,大约是这破玩意将我魔障了。
文雅一脚踢开博鹘扑过来抱住我关切道:“娘,你怎么了?”我摇摇头,吃力的陡起手掌,将那个光球重新封印回地下,顺带下了个咒在上头,免得给好事之徒解了封印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博鹘看我做完了一串法术,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我忽然觉得十三你高山仰止,我应该跟你关系打打好,你叫屹斐是不?那什么,老斐,你什么时候传授我点法术,不过你要注意点别捏死了老子一一一一一一”
我见他无语伦次开始说胡话了,便摆摆手打断他:“再说,回去罢。”
这片花地大的无边无际,我勉强从博鹘语无伦次的话里听出了几个重点。首先从前冰渊是没有这片花地的,这里自两百多年前忽然一夜间铺天盖地开满了依兰花;再是曾有数位冰渊高手来此想提出隐于地下的仙气看个究竟,皆失败而归,唯有今日我随手一提便提出一个碧色的光球。
我也不是蠢的,神农一族生于大地,破碎的精魄一旦融入地下确实很难再被用法术招出来,但若有精魄本身来唤那片破碎的,就是件很容易的事了。
那个碧色的球,搞的不好便是我丢掉的一百多年记忆。
“哎,你说你们仙族是不是都很喜欢毛在半夜里办事情?”博鹘一面飞一面叨叨道:“你半夜拉我出来这里,你夫君半夜在冰渊暗查,都不睡觉么?我还道仙族作息都规矩很。”
我正飞着,猛然停住,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脸色不大好看的对他道:“你怎知道他半夜在暗查?”
他一脸理所当然:“你当鬼车吃素的?那日你和岑桑叫他丢了大脸,若非你俩法力还算高强暂时讨不到便宜,你当真以为他会容你们在冰渊肆无忌惮的进进出出?”
我差点一个不稳从云头跌下来,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点说!现在岑桑一个人在外头,兵器都没带!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快点带我过去!”
他表情无辜的嚷起来:“我本来是要说的,你他娘自己事情那么多,弄得我都忘了!”
此刻我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悬在喉咙口,倘若岑桑遇上早有准备的鬼车的话一一一一一一
从冰渊东边飞到西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