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深。
李以文给唯暖做了敷冰降温处理,他四处寻了一把纸扇为她拂风,交代诗情去熬治温病的药。
卧房里头一回出现男人,一出现还出现像李以文这样的男人,周遭氛围顿时十分严肃c寂静。诗情低头应了声是,正要迈出房门,李以文又轻声唤了她。
“熬药的时候可以熬慢一点,让她多休息一会。”熬太早了唯暖还未休息够,药放久了太凉了也不好,药熬久了药效总归是好的。
诗情点头:“是,明白。”
比女人还细心的男人。
待诗情出来,走得离唯暖的卧房远了些,平时也一同伺候唯暖的另一个丫鬟这才敢上前与她说话,她十分焦急,却声音哆哆嗦嗦地问:“诗情姐,小姐,小姐怎么样了?我我当时没听见小姐喊我。”
回想起方才那个男人冷峻的模样,小丫鬟心里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就在不久之前,小姐的书房门突然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怀里抱着正昏睡无知觉的小姐。男人一出来便冷着脸,声音寒如冰霜:“她得了温病长时间未发觉,晕了过去,你带我去她的卧房。”
长时间未发觉,晕了过去。
小丫鬟一听吓得不行,顾不上问他是谁,又如何出现在这里,连忙引路去了卧房。
男人虽时刻冷着一张俊脸,但看小姐的眼神是极为温柔c充满担心的。这般一想,小丫鬟顿时害怕极了,等会儿,等会儿他得空下来了定是要过来训责她照顾不周的。
自家小姐都病得昏了过去,她一个做侍女的还浑然不知,此时还是由一个她完全不认得的男人细心呵护着,她当真是照顾不周啊。
诗情回头望了望房里透出来的微光,十分寂静。
她笑了笑,安抚小丫鬟:“小姐有人在照顾着呢,会很快好起来的,不必过于担心。。”一提到有人在照顾小姐,小丫鬟的心又悬了悬,那个男人实在太可怕。
要是训起人来那简直
小丫鬟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丫鬟忍不住打听道:“那个人是谁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诗情姐似乎也认识他?待会他气头又回来了会不会训斥我?他担心起小姐的模样诗情姐也看见,真是好可怕啊!”
李以文会不会斥责小丫鬟,诗情还真猜不到,她斟酌了几分:“他,他是咱们小姐一个关系很要好的朋友,至于是谁你就不要再问啦,训不训之事后面再说了,你先跟我一同去把药熬好了,将功补过?”
小丫鬟点头应了声好,两人小声聊着,边去了西厢苑的小厨房。
右相爷府还有个大厨房更好用些,但由于李以文来了,诗情担心这事儿会传来传去,不小心传到了右相耳朵里去,惊动了右相对小姐总归不算是件太好之事,便只悄悄地在小厨房里熬药。
唯暖醒来,李以文正守在她的床前,外面天色依旧是黑的。
“我睡了多久?”
一说话便觉得口干舌燥,嗓子难受,轻微头痛。她才意识到,这几日光顾着写书了,于是吃没吃好喝没喝好,光顾着思念他,睡也睡没好,因此容易染了病。
面前的人无奈叹息,伸手过来摘了冰敷,抚了抚她的额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释然。
他起身给唯暖倒了一大碗温水,左手扶她起来,右手端着碗给她。唯暖喝了这一碗水,感觉舒服了许多。
此刻,李以文依旧是方才正搂着她喂水的动作,她全身偎依在他的怀里。
虽说,那晚已经被他搂过一次了,现在她依旧心情无法平静,脸越来越红。
唯暖低声提醒,外面有人,李以文这才离她远了些,顺便将碗放回桌面上。
唯暖看见他回来时的眼里满是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