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安安的宿舍看陶安安,好像在看斗蟋蟀一样惊险刺激,如果有一个人超越时间的藩篱,看陶安安,就会觉得搞笑,陶安安不停地跳进河里,然后不停地出现在小路上,像是在河水里打怪失败,被人削了一顿,返回新手村重新来过。
“怨念值,100”晃晃悠悠地出现,好像是在念咒一样,在陶安安耳朵里呼啸一阵,回旋过来,抱着书,塑料封皮硌着,身后的新生匆匆跑过。
“快走快走,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
人家小鲜肉是最好的背景板,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做着这样毫无技巧的工作,来提醒陶安安又是一次崭新的重生。
所以她干脆一会儿就站在河边,不停地做跳远运动,啪唧摔进河里,就算作消除一点怨念,等消除一百点后,她就和这里的所有人都再无瓜葛。
所以她之前究竟是为何要在河边跑,然后就那样憋屈地死在河里。
突然间她有一个奇妙的想法,既然还有一百零二天,每天死一次的话她就空余出两天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直白地告诉她回光返照系统开始时,就不再干涉她如何进行了,大河不再出现,可能是那个系统自己良心发现觉得强行干涉人家会加深怨念。
还是去听课好了,听过课之后在老教授面前拿到全勤,再过一段时间奖学金评选就结束了,基本工作早已完成,其余的细枝末节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汇总上学期,这学期开始发放,等奖学金发完,她寄回家里去,再去死一遍。
却陡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一遍,像是磁带倒回来听,原先的痕迹被抹去,她寄了钱也相当于没有寄出去,传说中的平行世界在自己重生的世界是否适用?她是规规矩矩的文科生,不懂宇宙的玄妙,也没有研究过哪怕皮毛,最终只能作罢,以免耽误自己去死。
别人想方设法去拿到荣誉,得到爱情,享受更好的生活,而陶安安想方设法跳河而死。
一旦想起来就带着些魔幻现实主义的风采,马尔克斯知道了一定过来跟她亲切谈话,陶安安继续在石头下面放了书。
或许是这次时机不对,也可能是这次苏阮阮突发奇想,命中犯苏阮阮,苏阮阮说你干嘛呢?
幽灵一样在身后,一头绿毛的妖怪顶着别人的伞站在她身后,她做贼一样背过身子去。
“你把书放石头下面干什么?雨大了都湿了。”苏阮阮一脸教训人的神气,眉毛竖起来好像生气,过来把课本抽走,“去上课,上学期奖学金不想要了?”
“”陶安安小心地接过课本来,尴尬地笑笑,“好巧。”
“没什么巧的,我找许之焕有点儿事。”
“你不上课吗?”
“大教授的课没意义。”苏阮阮依旧站在她面前,嘴唇抿着,定定地注视着她,好像是陶安安不去上课就丢了她苏阮阮的脸一样,目光如炬,一下子震慑住了陶安安,陶安安生来没什么出息,见到大人物就走不动路,僵着脸拧过身子,往教室的方向挪着步子。
平时她的步子都势如疾风,恨不能有缩地成寸的本事施展一番,去教室就不必跑得这样辛苦,但能保证全勤的就书呆子陶安安这种类型的人,每次运动会,新闻系跑步都把陶安安推出去,陶安安也不负众望,每年都拿第三名,压着表彰的边缘。
虽然体弱,腿也不算长,腿短却频率快,小短腿捣得快就是这样的道理,但今天像是来了亲戚,弱柳扶风,一步步颤巍巍,顾盼生姿总是回头看几眼,苏阮阮盯着从别处借来的伞,几步追上去。
“身体不舒服?”
“啊,没有。”陶安安声如蚊呐。
“大姨妈?”
“不准的不是。”
“又胃疼?”苏阮阮默无声息,“给你拿着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