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剩下的话不用说,仙界如今能自由恋爱了,谁不想得文昌帝君青眼?哪怕与他说上几句话也总是好的。
这仙子给她解释本是好心,原想着能听见一句道谢,道谢没等到,反倒被唐侨瞪了一眼。未等她变脸,唐侨便从众人中挤了进去,直直奔向了竹林深处。
身后的姑娘都瞪大眼睛望着她跑远的身影,叽叽喳喳扯着旁人问:“凭什么她能进去?”“怎么就她一人能进?结界怎么不管用了?”“这是哪家的姑娘,连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
身后的喧嚣唐侨无暇顾及,只觉得整颗心都紧紧揪着,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竟连整个仙界都知道了?
越往竹林深处走,她的心揪得越紧:原先四季都该郁郁青青的竹林竟全部成了枯黄色,像枯死多年的干枝,竹叶斑驳脱落,整片林子都瞧不出半点生机。
一时间所有不好的猜测都沉甸甸地压上了心头,唐侨深深吸口气,远远望见树下有两个人倚着竹枝席地而坐,面朝着她的那人唐侨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孔雀仙人雀荏。
对面坐着的那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唐侨心中一喜,连忙加快了脚步,没走到跟前忽然顿住了脚步,怔在原地。
席地坐在雀荏对面的人如往常般一身素净白袍,可唐侨都没敢认。只因为这人背对着她,记忆里的满头青丝都成了白发。
他坐在树下一动不动,微微仰着头望着树上的鸟窝,仿佛化成了一座望妻石。她住了三月的鸟窝还在那棵树上,插在侧边的桃花枝沾着露,像今晨刚刚摘下的。
唐侨慢慢停下了脚步,一瞬间就湿了眼睛,竟不敢走上前去。
“你家鸟儿回来了。”雀荏眼中闪过揶揄之色,拍拍帝君的肩膀,在看到帝君明明笑得嘴角都翘得老高却仍绷着没有回头时,雀荏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就装高冷吧你!
他识趣地准备离开,起身路过唐侨的时候看见对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雀荏眉头微锁,摇了摇头声音沉痛:“伤势颇重。”
唐侨哭着跑上前去,临到跟前被石子路绊了个趔趄,下一秒却摔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被他满身竹香笼了满怀。唐侨抹干眼睛仔仔细细看他,帝君并不如她方才所想的那般满脸皱纹,照旧是美颜盛世的仙人,反倒因这满头白发更添了几分仙气。
唐侨抖着手抓起他一簇白发,只觉喉咙生疼:“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你不是说在仙界等我吗?”
帝君抱着她往竹屋里走,眼角眉梢里都是暖意,低头在她眼边轻轻落了个吻,声音里也染着笑意:“我这不是在等你?”
唐侨哽得说不出话,只听他解释说:“饿鬼道位面坍塌,说到底有我的一部分罪过。若不是那阵吸了我的仙力,十年之内也未必能成阵。”
“此般罪过本该剥去仙骨,或是贬为半仙之体。为将功折罪,我只好去帮饿鬼道重建秩序,耗尽了仙力。”察觉怀里的人被他三言两语吓得直哆嗦,帝君忙说:“不必担忧,养上三月便可。”
说到此处,帝君垂着眼睑看着她:“只不过这白发,怕是变不回去了。”
他的声音发紧,似有些不安:“我听小凤凰说,你们凡间之人喜欢猎奇,染白头发的也有若是你不喜欢,待下凡后我去染成黑色也可。”
说得这么小心翼翼的,是怕她不喜欢。想明白这点,唐侨哭得更大声了:“不染!白头发特别好看!你这么美光头都好看!”
已经走出林子的雀荏以神识看清了身后的一切,不由抽了抽嘴角:自打有了心仪的姑娘,连一向古板的文昌也学精了,什么黑发白发,明明就是个障眼法就能遮掩过去的事,却偏偏要露在外头给那姑娘看,故意要惹人家心疼,心机颇深啊!
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