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委实跟寺里的画风不太搭。
梵茗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整片林子都是悠悠的绿。初升的太阳照在她身上,罩上了一层微微的暖意,让他的眼底也暖了两分。
印悟大师站在他身旁跟着看了一会儿,时不时摇头:这姑娘耐不住性子,打扫起来也不很用心,偶尔还跟那黑狗玩闹两句。除了边角缝隙扫得还算认真以外,再挑不出什么可取之处了。
他笑眯了眼,问一旁的梵茗:“咱们碧山寺,何时有了需得洒扫三日才能为人解惑的规矩?”
梵茗瞥他一眼,也不说话,静静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哪有什么洒扫三日的规矩?不过是想多留她几日罢了。可他心里不能更明白:便是她在寺里扫一年的地,心也不会留在这儿。
在碧山寺里住了三日,到了约定好的当日,梵茗也不多话,拿出一面早就备好的镜子放在唐侨面前,这面镜除了金色的外缘还算亮眼,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
梵茗垂着眼睑淡声问:“你可有他常伴身之物?”
唐侨一怔,忙把乾坤袋里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梵茗眼神一暗,随手拣了一颗桃木珠子朝着镜面丢了过去。
“哎”唐侨本以为这珠子会被镜面反弹回来,却在下一瞬看到珠子竟跳进了镜中,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她还想问个所以然,没等问出口就被梵茗的话打断:“阖眼,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睁眼。”
唐侨闭上眼睛,识海深处微微一荡,她看到自己的这一世:和帝君于饿鬼道分别,看到自己在仙界时以黄莺的模样和他初遇。时光再往前推,自己还是个婴儿时,他在保温箱前静静注视。
回忆瞬息间飞掠而过,又追溯到更遥远的过去:仿佛是民国时期,她一身碎花旗袍从照相馆出来,与另一位男子相携着走远。站在镁光灯后的照相师傅静静看着她的背影,独自一人身影寥落。
那人与帝君长相无二,想来是他下界时的扮相。
唐侨心中一沉,想起帝君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你我二人曾做过一世的夫妻”,那其他每一世呢?难不成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木鱼槌轻轻在她前额轻轻叩了一响,佛诵声不停,梵茗的声音却在唐侨识海深处响起:“静心!”
唐侨深吸口气,拉回了飘远的思绪。镜面铮一声轻响,仿佛平静的水面碎了开来,慢慢地她的身影虚化,如一阵轻烟般飘进了镜中。饕餮眼睛一亮,两只前爪死死抱着唐侨的小腿,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眼见她的身形快要消失不见了,梵茗诵经声微微一滞,忽然生出一种想把她从镜中扯回来的冲动。指尖方轻轻一动,墙上挂了多年的“佛”字却忽然金光大作,金影飘至他身前阻了一阻。
梵茗敛目静默须臾,到底是忍住了动作。他抬手摸了摸脑袋,原本的光头之上竟生出一层短短的发茬来。
距离上回离开不过两月,记忆中的仙界都有些生疏了。路上碰到的金翅大雕还跟她唠了两句,唐侨无暇多说,直奔东北方向的竹林而去。
还没等她走近,一眼望去便见竹林外围了无数人。唐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小仙女,各个姹紫嫣红花枝招展,带着仙果或是琼浆玉液守在竹林外,却都被挡在了竹林外面。
帝君成仙已有一千多年,可他生性孤冷,没几个知交好友。偶尔会有几个小仙子来这边晃悠,可从没有来过这么多人。唐侨忙问:“这是怎么了?”
被她扯住的姑娘把唐侨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心头升起了两分危机感,有点不想跟她说话,她旁边圆圆脸的姑娘倒是和善,笑眯眯插|进话来:“你不知道?文昌帝君受伤了,他这仙居只有几个老仆,连个能伺候的婢子都没有。这受了伤不光是养养就能好的,心里也需要慰藉,当然得有个可心人在身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