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入门内,只见大大小小的汤池遍布园中,间以屏风c照壁相隔,虽然汤池皆是露天,但每个池子都腾腾地冒着热气,甚至还有池水咕嘟咕嘟地在翻滚着。园子中央,矗立着一座装潢精美的绣楼,飞檐上翘,大红的绸缎从檐角垂至地面,而雕花栏杆处,每一根横梁上都用金丝线细细包裹,富贵非常。
随着他们的进入,一阵琴音从楼上传来,只见绣楼上突然出现一群窈窕少女,螓首蛾眉,怀抱琵琶,袅袅婷婷往栏杆后一站,便弹拨起来。
贾无欺伏在岳沉檀背上迷迷瞪瞪听了一阵,这琴声叮咚,他却越来越燥热,不由自主地在岳沉檀背上蹭了蹭。
岳沉檀身子一僵,声音紧绷道:“老实点。”
贾无欺无意识地“唔”了一声,显然没将这话听进耳里。岳沉檀朝角落的一处汤池走去,刚要绕过影壁,一个打着赤膊,手中拎着一条汗巾的人从影壁后走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二人片刻,脸上挂起微笑道:“二位爷,咱们这赌场的规矩,头一条就是要脱衣服。”
岳沉檀没接话,径自问道:“如何赌法?”
赤膊大汉嘿嘿一笑:“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这‘色’赌场的赌法,自然和美人有关。”
贾无欺听见这话,颇有所感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赤膊大汉竖了竖大拇指:“看来这位爷颇有心得,这关想必不在话下了。”调笑几句,他终于开始说起正题,“赌法说来也简单,只要二位能赢了咱们的调笑令和飞花令,就算赌赢了。”
调笑令和飞花令本是酒令中有名的雅令,贾无欺并不陌生。调笑令原本是由每位行令之人边唱边跳,举动稍误,即予罚酒,而飞花令则更玩得更雅,行令之人须得按固定顺序吟一句带有花字诗句,答不上的则需罚酒。
可这两种酒令放在这“色”赌场之中,玩法却与一般行酒令全然不同。赤膊大汉只引着二人入池,问他如何算赢,只道调笑令后还剩一口气就算赌赢,飞花令后取得令官头上的一朵珠花便算得胜。
这样的胜法,处处透着古怪。
不过贾无欺和岳沉檀,一个脑子发热糊里糊涂,一个淡定沉静无动于衷,都没有细究这其中玄机的打算。既来之则安之,贾无欺很快被岳沉檀剥掉上衣,毫不客气地扔进了池中。
“哗!”激起一片水花。
以水洗面没有使贾无欺更清醒,蒸腾的热气仿佛更加速了他血液的流动,心脏一下又一下,激烈地撞击着胸膛。他看见岳沉檀脱下外衣,赤着上身不急不缓地走入池中,只觉得自己仿佛出现了幻觉,否则为何会觉得来人周身都泛着光晕?
对方越走越近,贾无欺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身体。热气熏得他眼前一片模糊,直到线条分明的身体撞入他眼帘时,他竟然被惊了一下,向后踉跄几步。
“小心。”岳沉檀从背后撑住了他。
对方的手掌轻轻托在他腰后,力道不大,但掌心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灼伤一般,那点滚热,从腰眼扩散至全身,他整个人似乎发起烧来。
可恨的是,在他背上作乱的人,却丝毫没有自觉,反而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他发烫的身上。
“你干嘛——”饶是贾无欺脸皮厚,也有些受不了了。
“你”岳沉檀神色有些异样地看着他,“身体可有何不适?”
“热,”贾无欺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个子,“晕。”
——似乎特别晕你。
岳沉檀接下来的举动,让贾无欺更难受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点在他上身七处,意味不明,说出的话更加难以捉摸:“这几处,你自己看过吗?”
他指腹碰到的位置,皆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