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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为自己广做嫁衣。

    宫主虽答应得斩钉截铁,却是一步以退为进的杀手锏。裴彦光纵算有心救出阮云,一时也无其他良策可用,唯一的法子便是乖乖就范,将自己脑袋往刀俎上推。‘姑姑’是十足十的冷血心肠,利用裴彦光成事之后,更没有兑现诺言的可能性,等待他的,想来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

    柳炽雁、阮云、裴彦光散人生活本无交集,却因此纷纷贾祸,宫主在大受打击之下逼死柳炽雁和阮云,照此来说,一切便都在情理之中了。

    司徒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肃然道:“你待玥儿如同手足,我与你母亲又何常不是如此,二十年来,我蓄养私兵暗为己用,甚至不惜背负的骂名,为的只是今天!以裴炎光的个性,决计不会接受这等安排,如非被捉了痛脚,又岂能输得如此轻易?”

    以她喃喃出神的口吻,复诵呓语般的神情,我无法想象这番话若由恶名昭彰的司徒霜口中说出来,竟会是这般的诡异。

    连番不可思议的冲击之下,我思绪反倒变得清晰起来;魔教三番五次兴风作浪,甚至不惜利用八派进犯神宫,表面上是要扶持正道将七样异宝物归原主,可依着现下的情形来看,恐怕寻出裴彦光的下落,才是毒圣一行人的真实用心。

    ‘姑姑’眸色沉落几分,喉音听不出丝毫起伏,“本宫生平最根背师忘义之人,何况阮云罪迹昭著,更是死有余辜!纵是再杀一百个这样的贱人,也绝不会心慈手软!你可知,这等放肆已是形同造反,其罪当诛了?”

    “倘若姐姐与柳郎未曾死在宫主手上,以致他兄妹整整失散二十年,我又何必自找麻烦,专来与你作对呢?”

    ‘姑姑’如遭雷击,霍然转过头来,一双寒眸在月泽下炯炯放光。

    “你说什么?”

    司徒霜眸中水波潋滟,粉魅的唇角却噙起一抹好看的浅弧,“我们姐妹二人当年对他无微不至,早已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何况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虽说世人皆谓情爱专一,无法分享,并且要求爱侣专一于自己,不许属意旁人,但我与她亲密无间,早将这一套弃如敝履,若同时嫁给一个男人,未始不能获得幸福。”

    ‘姑姑’并未因为这段隐情露出暴怒的姿态,反像颇为惊奇似的,带着某种沉静似的了然。

    司徒霜眉宇间浮露凝愁,不过片刻,旋又恢复了以往娴雅的模样,“你自认将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竟一心培养羽儿成为三大殿之首,藉此残杀至亲取乐,如非我暗中操控,早早便将密信遣往西域,只怕柳家的唯一男嗣早已消失在了世上!”

    无数念头恍如电闪雷鸣,在脑中翻涌不休,尽管一个比一个荒谬,偏生串联起来又合情合理,此际经由司徒霜阐述,无形中更加印证了之前的猜想。

    “多承你此番相告,让我得知那贱种仍活在世上。”宫主这几句说得轻描淡写,语声中还带着掩不住的微笑,仿佛在说什么荒野逸闻似的,听得人毛骨悚然,“你们有彼此作伴,纵使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愁冥途寂寞,但在此之前,我尚有一样东西要让你们看看。”

    清叱声中,一条人影倏然划破夜际,足有两人多高的谷岩被劲压撞为齑粉,仿佛是两块新出锅的豆腐,毫不禁风。夜幕中,那人豁然转头,一身筋肉虬结紧实,周身漆如染墨,锁扣着琵琶骨的铁链宛如莲华般翻搅开来,末端复又深深嵌入双肋之中,看不出一丁点被捆缚的模样,反倒显得与铁索浑然一体。

    那汉子冲入林径,将阻绝道路的松木连同围网一并扯崩;拦腰粗的树脊被他信手一爪,即如裁纸般应声两分!所经之处浑若无物,四下里暗伏的峨眉弟子一哄而散,未及脱身的也被巨力掀翻,顷刻便没了气息。

    部署在林中的弓手按捺不住,不等我发出暗号,擅自扯开弓弦,那人庞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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