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大张力突然凑过来:“你小子,又在抒发感情呢。”
“你也来试试。”罗朗把笛子递给他。
大张力学着他的样子,把嘴唇贴在音孔上,卯足了劲吹了半天,笛子愣是连一声也发不出,大张力急得涨红了脸。
“别了。哥们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天生的五音不全,哪会这高雅玩意。”说着猫起腰拍着他的球跑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欣忍不住笑了。
“想什么呢?”罗朗一边收起笛子,一边问她。
“没想什么。”
“怎么总是坐着也不出去玩?”他的嘴角带着笑,眼神极富杀伤力,苏欣不由得心里一动。
“没什么好玩的。”苏欣回答。却第一次与罗朗对视,有了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一夜北风带着哨音在全城呼啸而过,第二天早晨,大地万物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那些光秃秃的树杆,也被积雪重重地压迫着,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好,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和兴奋。
两节课后是课间操时间,好玩的男生女生响应大张力的号召,都去楼下打雪仗了。看热闹的人立即在阳台上排成一条长龙。
罗朗和吕珍也加入了打雪仗的队伍。
众人团雪球,瞅机会,战得不亦乐乎。大张力一不小心被几个雪球前后夹击,霎时变成一个活雪人。他作僵尸状伸展着两只手臂,朝楼上的观众眨巴着眼睛,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这时候吕珍也被一只雪球砸中,她那略带夸张的尖叫声和银铃般的笑声立刻响彻整座教学楼。
“走,我们也去楼下转转。”赵爽挽着苏欣的胳膊兴致勃勃地邀请王铮。
“不去了,我今天不方便。”说着拉着苏欣和赵爽的胳膊咬起耳朵。
校园里的人行道上,积雪已经被人扫出一条通道,只剩下通往小操场的一条小路没有人打扫,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苏欣和赵爽兴奋得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欢笑着,在这片没有人污染的小操场上,牵着手,并起脚后跟,一小跳一小跳地烙上一长串脚印,整整齐齐像一条火车道。
“冻死了,冻死了。”罗朗回到座位的时候,一边翻来覆去地狠狠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一边向手上哈着热气说。
苏欣脱下手套递给他。罗朗接过来戴上,突然又摘下一只还给她,扬起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冲她笑了笑。
接下来的一节课是数学。
数学老师是个四十开外,身材瘦高的中年男人。他戴一副眼镜,穿着藏蓝色西装,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一张国字脸上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出过麻疹的缘故,布满了密密麻麻芝麻大小的蜂窝。兴许是因为高度近视或者患了眼疾,每隔一段时间,他会摘下眼镜,用手背揉揉眼睛,然后眨两下再把眼镜放回鼻梁上。但是他不失为一个学识渊博经验丰富尽职尽责的好老师。他上课口若悬河,举一反三,把知识点讲得清清楚楚,对上课时间、课程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讲完课,老师在黑板上抄写了当堂的作业题,学生们都刷刷的开始抄写,生怕下手慢了,抄了前半部分漏了后半部分。
就在苏欣一本正经地抄作业题的时候,罗朗神秘兮兮地把一张白纸纸摊在她面前,用手轻轻拍了一下。
苏欣定睛一看,立即捂着嘴笑了。原来白纸上是数学老师的画像。这张满脸横肉,怒发冲冠的画像,把苏欣彻底逗乐了。随即,她也拿出一张白纸,毫不示弱地奉上自己的杰作,然后用挑战的眼神看着罗朗。看着罗朗笑眯眯地欣赏自己的大作,苏欣乐得合不拢嘴。
越来越深奥的高中数学,让自认为对数字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