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清楚知道那个所谓的“事实”并不存在,但要如何去说明,一时间束手无策。
“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即便抹去这些痕迹,又会出现新的。而没做过,也有没做过的痕迹。所有一切,都逃不过探求真相的双眼。”
“小虎,你?”
“其实这也是老武说的。”
没做过的痕迹,会是什么?反之考虑,若是做了,就会留下某些痕迹,或是令某些痕迹消失。而只要那些应留下的没留下,该消失的未消失,就可以证明假想的事情并没发生。此刻我正身处现场,只要细心观察周围的一切,一定可以找到证据击碎那个歪曲的“事实”。
踩踏的地面c攀爬的圆柱c倚身的横梁,哪里才有奇怪的痕迹?小虎方才上过一次房梁,可似乎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抹去。再次回想他的动作,依旧无果,却突然令我记起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小虎,房梁布满灰尘,真的只有两条浅浅的草绳痕迹吗?”
“当然,我是不会看错的。”
“那么,你的假设又错了。”
“唉,我怎么没想到?你若曾栖于梁上,必定会沾染些灰尘,即便换了身衣服,房梁上的痕迹是无法隐瞒的。”
“正是如此。二人合作固然可行,但让我担当共犯,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果然是你说所的黑衣人做的,他会不会还有同伙?”
“不,若是有,他也不会只身前来c仓皇逃走。”
“我记得你说他朝回城的反方向逃走,如果之后他返回杀人,再去衙门通报,时间上完全不吻合啊?”
“应该说是完全吻合才对。依仵作所言,燕捕头一行抵达的时间是在两人死后的一个时辰至一个半时辰左右,恰好和骑马往返此地与衙门的时间相若。而黑衣人正是骑着马!倘若他就是凶手,这也可以证明凶手几乎没时间尝试,杀人的行为是在短时间内完成的。那么踏脚物必然存在,究竟凶手用了什么替代,又为何要将它从现场带走?”
“说来确是费解,若想伪装成自尽更应该把它留在现场,若想嫁祸白兄似乎与那个物体存在与否没什么关系。还是说他有不得不带走的理由。”
听了小虎的话,回忆中出现了与一袭黑衣颜色十分相衬的物体——一匹黑马。
“小虎,今日黑衣人所骑那匹马,足有五尺。你说会不会是”
“没错了,就是马。不仅高度合适,而且必然会从现场消失,还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没有骑马的石公子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小虎却一改刚刚兴奋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尽管根据我们的推断,白兄无论是时间还是手法上都不可能作案,但是没有确凿证据。”
“这该如何是好?”
“如今最直接的就是抓住真凶。与黑衣人接触过的人除了白兄,就只有你了。仔细想想,可有什么找出他的线索?”
“他包裹严实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也像是刻意伪装,即便再见也无法辨识。”我内心挣扎片刻,终于决定说出自己的推测,“他应该是认识我的人,或许还不单是一面之缘。”
“想起来了吗?是谁?”
“其实现在的我并不记得是否曾见过那个人。”
“这话怎讲,我好像越听越不明白了。”
“对不起,等我们救出石公子,我再向你说明原委,可以吗?”我担心被继续追问,几乎不敢直视他。
“唉,你这副样子,叫我怎么拒绝?不过眼下真凶不知所踪,倘若毫无头绪,无法将其逮捕归案,我们只有尽可能去寻找证据了。任何平常之处,细微之处,都不能忽视。”
“那么我们先把这里搜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