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从外面搬来一架梯子,顾不上多想的江流,跟着几个人一起,在房梁地下把梯子架好。江流心里纳闷谁会上梯子的时候,韩奎从外面走进屋子,手里还拿着一把磨的明晃晃的菜刀。
韩奎走近梯子跟前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酒气钻进江流的鼻子,不由的让他想到三年前的自己,同时心里也是一乐,看来韩大胆,也是酒壮起来的。
脚步有些踉跄,甚至站在梯子上的时候,韩奎的身子还有些打晃。可能酒喝的有点多,所以掐着菜刀的手也有些不稳。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绳子,锯了很长时间,才彻底锯断。
就在绳子断裂的那一刹那,一直在下面准备的几个人,赶忙伸手接住韩有才突然下垂的尸首,小心翼翼举着,唯怕尸首沾地。
在围场当地,有这么一说法,只要是死人尸首再次搬动的时候,千万不能让死人的脚再沾地,甚至一点土都不能碰到。否则的话,死人的魂魄去不了阴间,也不能投胎转世。
正因为有着这个老辈子传下来的说法,所以,搬动韩有才尸首的时候,大家都很是小心,直到把尸首放在一扇平铺的门板上,一直紧张的心情,才算彻底松懈下来。
“先找人去报庙,再找块单子来,把尸首盖上,找一根白蜡烛,放在他头顶上,点上长明灯。再找个犁铧尖来,快点!”
蹲在韩有才尸首旁边,江流一一的吩咐着。
江流一进屋子的时候,不认识他的人,都以为是村长的亲戚,因为有人看到他是跟着村长一起走进院子的。
但是现在听他说出这些话,都感觉很是诧异,这些话,不是出黑儿的阴阳先生才会说么?难道眼前这个小孩子,竟然是这次出黑儿的阴阳先生?
其实已经二十岁的江流长相还可以,用村里的话讲,绝对拿的出手。就是个子有点矮,一米七零左右,再者人又瘦,所以看上去跟个孩子一样。
要是按照村里的规矩,这个年纪的江流早就该结婚了,只是这几年一直跟着韩瞎子学东西,才耽误下来。因为在早已的农村,流行的是早养儿子早得计,甚至有的孩子,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抱上儿子掌钥匙了(掌钥匙是围场方言,当家的意思)。
所以大家伙再江流吩咐完之后,除了有点喝多的韩奎,转身去找单子以外,其他的人都站在原地没动。把第一次出黑儿的江流,晾在当场。
见其他人都没用动,小伙子感到很是尴尬,只好朝着韩贵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说实话,韩贵在听到江流说话之后,心里头更是来气,更是在心里骂起了韩仙在。
“好你个韩瞎子啊,你这是啥意思啊?这么大的事你不亲自过来,却打发个孩崽子来,就这嘴上没毛的孩子能干个屁啊?”
这些话,韩贵自然不会说出口,当着徒弟骂师父这样的傻事,他这个多年的村长,自然不会去做。但是心里又有气,所以对江流这求助的眼神,直接来了一个视而不见。反正屋里灯光暗,我眼神不好,就是没看见!你能把我怎么样呀?
正在江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韩奎拿着一个破旧的补丁摞着补丁的单子,走过来跟江流说:““哎,刘先生,这韩有才家我也不熟悉,找不到单子,就拿这门帘子凑合着用吧,你看行不?”
原来这五大三粗的韩奎,听江流吩咐完之后,便知道他是来出黑儿的,粗中有细的他,猜到这孩子肯定不能让屋里这帮人信服,尤其在接连出了这几个事儿之后,所以他才会第一个按照江流的吩咐做起事来。
只是这家家户户穷的叮当响的年代,翻遍韩有才家里的所有行李,也没找到一条床单子,最后,没办法的韩奎,一把扯下韩有才家里的门帘子。
其实,韩奎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帮江流,跟他性格有关。他这种人,思想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