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箭!既然进来了,哪有回头的道理!”
“可,可是,小差拨他们个,都没了”
“这都是命!他们的命!命该如此!命注定!”
“唉”宓管营不敢再争辩,他知道团练大人心狠辣,那些不听话的下属c新入狱的犯人,哪个没被这位地狱魔王般的玄廊山虎头牢典狱长变着法地折磨过?但是,刚刚在石桥上,多亏了团练大人出相救,否则,自己现在已和小差拨一样,躺在冰冷的潭水里,浑身弩箭,变作刺猬了。想到这里,不禁叹道:“都是命啊,小的这条命,也是大人救的。”
阙恨天也不回应,哼了声继续往前走。一面走,他一面举灯细看。只见这道孔洞并不像之前弯弯曲曲的石径,而是更为笔直,地势也较为平坦,一路倾斜往下;洞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道道凿痕,似乎人工开凿而成。回想刚才惊心动魄的场景,特别是那道黑影,那双生在肩下的怪眼,还有血盆巨口c剑齿獠牙,仍是嗟讶不已。这让他记起某部古书记载的怪兽——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名为狍鸮,又称饕餮,生性贪婪好杀。
没想到,这蔡氏族人破土修建的墓址之下,竟藏着上古凶灵!
天书
人工开凿的孔道之内,宓管营接过灯笼换了一根新蜡烛,心里不免懊悔。说起这蜡烛,宋朝那会儿尚不能国产,多从边贸进口,限量供应,就算官府衙门也得省着点用。刚才石桥边一个响屁引发连弩,吓得灯笼c腰刀都扔了。现在只能主动点,帮团练大人提提灯笼c换换蜡烛,免得回去挨板子。唉,提到“回去”二字,还真不敢奢望啊!这条孔道虽然一路平坦,却不知通往何处
宓管营这边揣着小心,殷勤伺候,阙恨天也是满腹狐疑。顺着孔道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面前的空间突然变得宽敞起来,似乎通到了另一座地下溶洞。相比之前天生石桥诡异惊险的场景,这里似乎温和平缓了许多。只见四周皆是高大石钟乳,瀑布般连成一片,当又有一座石台,约莫一丈有余,上面放着一只长方形的东西。走近一看,二人却又寒毛直竖,险些吓瘫在地——那石台上赫然安放着一座大半个人高的石椁!
古人对于幽冥神灵的敬畏之心,较当代人更甚,所以看到这棺椁,竟比见了鬼更害怕。宓管营已经扑通跪地,放下灯笼就小鸡啄米似的对着石椁连连磕头。阙恨天也是大出意外,满眼惊惧——为何地下已有一口石椁?难道真如那位道长所言,这是前朝的某座旧坟?他警觉地环视四周,防止再遇见什么狍鸮c饕餮之类的凶灵。见无异样,方才拉起喃喃祷告的宓管营,绕着这口石椁仔细打量。
但见这石椁通体莹白似玉,应是汉白玉制成,外围雕有各式飞天c力士和瑞兽祥纹,上部扣出枚月饼大小的圆洞,之间以直线相连,看着很像天上的北斗星。阙恨天早年也同一帮肥胆无赖做过发丘摸金的勾当,所以对这墓形制略知一二。大抵古墓之,在棺椁前方都会安放墓志铭,用于标识墓主身份。二人转到另一面,举灯查看,果然,紧贴着石椁这头,竖有一块四四方方c宽约一尺的小巧石盒,也是晶莹似玉,安插在一道横槽之内。他忙示意宓管营合力搬出石盒,放在地上,又掏出腰刀,插入缝隙,起开了石盒的盖子。
满以为这盒应是一篇石刻墓志铭,却不知一阵阴风刮过,吹得浑身鸡皮疙瘩——里面只有块玉片,上面光影浮动,似乎有些描金的图案和字,光线昏暗,一时难辨分明。
“这是玉的?还是翡翠?玛瑙?”宓管营看见金玉,两眼发光。
“唔,都不像,非玉非石这种材质从没见过”阙恨天一面思索,从怀里掏出一只布袋,将那玉片小心装好,又抬头看那石椁。谁知这一看,二人又吓出一身冷汗。只见那上面刻着一圈螭龙,共有四条,首尾相接,当盘护着四个唐楷,却是“开者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