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仁义随着轰轰隆隆的火车向康庄越走越近了,广播喇叭里响起了女广播员清脆的声音,“旅客们!康庄火车站就要到了,请您把随身行李包裹个人财物带好,按顺序下车!”
火车戛然停止,人们陆陆续续涌向了车厢门口,廖仁义随着弟弟廖仁礼和侄子下了火车。奔向了火车站出口。他想起了爹娘,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他媳妇挺着的哪个大肚子。爹娘,他知道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而媳妇呢?他还没有来得及问询呢。
康庄火车站门口有许多拉脚的。有面包车、有手扶拖拉机、还有驴骡车,车主簇拥在火车站门口高声叫卖着揽着买卖。拉脚揽活的看到了西服革履的廖仁义蜂拥综了上来,问候到哪儿去?廖仁义随口问道:“到清凉水河村多少钱?”那一堆揽活的七嘴八舌的仰着脑袋嚷嚷着:“十块!二十块!十五块!”廖仁礼看着哥哥言道:“咱们坐十五块的吧?”廖仁义随廖仁礼跟着一个人走向了一个手扶拖拉机。廖仁义言道:“那不是有面包车吗?干嘛坐这个?”廖仁礼言道:“坐什么车不也能到家吗?干嘛多花那五块钱?哪个车二十块呢!”廖仁义说:“二十就二十吧,这个你不用管了。”随后跟弟弟和侄子言道:“走,上这个车!”
面包车眨眼把廖仁义三人拉到了清凉水河村,廖仁义侧头从面包车的玻璃上贪婪的看着生他养他长大的村子。村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老房子更加破旧了。老房子之间夹杂了少许红砖的房子。廖仁礼指挥着面包车左拐右拐,拐向了村西头,廖仁义还记得他家的位置,在村子十字大街靠西一些。可是,他想看的自己的老家眨眼间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了。廖仁义言道:“咱们家不是在哪面吗?干嘛不回家去呀?”廖仁礼没有言语。面包车开到了村子西头,车停下来,廖仁礼催促廖仁义下车,廖仁义下了车,廖仁礼的儿子头前带路,进了一个院子,院子不小,有一亩多地大,院子北边有三间破瓦房,廖仁义似曾相识,极力在脑海里搜索着,啊!想起来了,这是他家过去秋后收庄稼的场院。廖仁义一脸茫然。
侄儿带着廖仁义走进了北屋,北屋里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廖仁义一个也不认得。屋里的人看到廖仁义都站起来了,张着张张笑脸向他问好!
廖仁礼一一给廖仁义做着介绍,廖仁义嘴里忙不跌声的一一应答着。饭早就做好了,饭食中当然离不了从八达岭往北人们办事过年都离不开大的黍子面的焦黄的炸糕,这种东西廖仁义从小就吃,他在外边多年,好吃的东西也没少吃,但是梦里吃得最香甜的还是家乡大黍子面的炸糕。廖仁义连连搛了两块炸糕咀嚼着品味着。三个侄子齐声言道:“伯伯,别竟吃炸糕,先喝酒!”廖仁义忙不迭的回道:“好!先喝酒!”然后举起酒杯言道:“今生今世还能够能回到清凉水河村真是想不到啊!为咱们今天的团聚,为我又回到清凉水河村干杯!”然后三两一杯的白干酒就一仰脖子掫了下去。
这一桌人,这个给廖仁义满一杯,哪个给廖仁义满一杯,这个廖仁义也是个六十几岁的人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喝得酩酊大醉。几个侄子把廖仁义扶到了一个清净的屋子里,坑上的被褥早已铺好焐好,侄子们把廖仁义扶上炕脱下鞋袜给廖仁义盖上被子,就呼呼大睡了。
一觉醒来,已过半夜,廖仁义嗓子眼发干,翻了个身,廖仁礼听见响动,言道:“哥哥要干啥?”廖仁义言道:“我渴了。”廖仁礼拉开了灯,下地给哥哥从暖壶里倒了杯水,廖仁义喝了会子水,渴劲过了,又躺下了。廖仁礼说:“哥哥你接着睡吧,你累了,有什么话说得时间长着呢?赶明儿再说。”廖仁义也是实在太累了,他几天前要回家,早就激动不已,早就睡不好觉了,又从台湾到香港,从香港到北京坐了两回飞机,又哐哐当当的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困乏极度袭扰着他,他没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