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仁礼泪流满面读完了哥哥廖仁义的来信,又沁着满眼泪水给哥哥写了一封信。
哥哥你好?
见信如面,见到你的来信,喜悦之情难于言表,原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了,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活得还好好的!这真是如同梦中啊!爹娘早已过世,家里一切都好。我们全家人都殷切盼着你的到来!
此致
敬礼
弟仁礼
1988年4月26日
在海峡对岸的哥哥接到了弟弟廖仁礼的来信,也是几宿没睡着觉,浮想联翩,想起了弟弟,想起了生自己养自己的老屋,想起了小时和孩童们一起游泳打水仗的村南清凉水河,想起了一切的一切,他恨不能一步奔回家去。
廖仁义迅速给廖仁礼回了一封信,言明即将回家一趟。几日回家,望家人一定要到飞机场接他。
廖仁义买了去香港的飞机票,在香港又买了去北京的飞机票,立刻给廖仁礼去了一封电报,告诉弟弟廖仁礼几日到到北京机场。
廖仁义在北京东郊机场下了飞机。举目抬头盼望着接他的亲人。在机场出口处有许多举着牌子接站的人,他举目台头扫描着接他的人,可是,他怎么也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面孔。他几乎灰心了,是他们没有接到电报吗、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候机室的人都要走完了,突然,他发现了在机场出口处还有一老一少在往机场方向瞭望着。
廖仁义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是在等人吗?”这一老一少言道:“是啊!”
廖仁义言道:“等哪儿来的人?”
“等台湾来的人。”
“我就是台湾来的!你们看我是不是啊?”
那一老一少台头看着廖仁义,廖仁义也注目观瞧廖仁礼爷俩,突然间廖仁义和廖仁礼哥俩四只眼睛发出异光,两双臂膀同时张开,扑向了对方,同时呼道:“哥哥!弟弟!”然后就久久不能分开了!
廖仁义一身西服革履,腰板挺直,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是梳得锃光瓦亮,廖仁礼终年的操劳早已驼背了,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的确良的单帽子,一双草绿色解放胶底鞋,一身蓝布制服裤褂。虽然廖仁义比廖仁礼还大三岁,可是廖仁礼比廖仁义显得苍老了许多。
廖仁义与廖仁礼拥抱了许久,慢慢松开,相互凝视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来想去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真没想到啊!今生今世还能见面啊!”……
廖仁礼的儿子给廖仁义提了上行李,廖仁义言道:“这是谁呀?”廖仁礼言道:“这是我的儿子,快叫伯伯!”提拉行李的小伙子台头叫了声伯伯,然后就随着这哥俩跟在了后面。
哥哥廖仁义还记得,到老家怀来县清凉水河村是从北京西直门坐火车到康庄火车站,从康庄火车站下车,再走十几里旱路就到家了。哥哥问弟弟廖仁礼:“到咱们家还是这样走吗?”弟弟说:“还是这样走!”
廖仁义廖仁礼与其子爷三个走出了飞机场,打了一个趴活的出租车,说到西直门火车站,然后,司机开着车风驰电掣的就向西奔去。汽车拐弯抹角到了二环路,廖仁义看到马路上的标识上写着东直门。廖仁义惊异的问弟弟:“写着东直门,怎么没看到东直门城门楼和北京的城墙呢?”廖仁礼说:“东直门和城墙已在1970年修地铁时拆掉啦!现在咱们走的马路就是当时北京城城墙的地址。”廖仁义听说后,由于没有看到北京的城墙和城门楼摇头晃脑了好长时间。
廖仁义随着风驰电掣的出租车行驶在二环上,接着又看到了安定门的标识,廖仁义知道过了安定门就是德胜门,出租车开到了德胜门地界,廖仁义意外的看到了德胜门城门楼,好不欢喜,虽然出租车已经开过了德胜门地界,但是廖仁义还是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那高大的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