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责成广播员写了一篇广播稿,对这种现像做了批判:
“水沟水库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水沟水库的广大民工在伟大的***思想指引下,在水库指挥部的正确领导下,战天斗地,战严寒斗顽石已取得了伟大成绩!可竟有一小撮人逆朝流而动,上班出工不出力,下了班上山去打荆条,这是什么思想?这是资本主义思想!这是腐朽的资本主义思想在做祟!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阶级斗争无时无刻不存在!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阶级斗争一抓就灵!”
广播站虽然没有点名批判,但批判的是谁,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
水库的民工,每天下了班,每个村里领队的,都要把自己所领导下的民工集合在一起,对一天做的工作进行点评总结。这一天,北桃花村的民工已排好了队,领队站在了队前,严肃的发了言:“喇叭里的广播大家也听到了,在咱们‘连里’有的人出工不出力!搞社会主义抻着腰儿懒得干活儿,磨洋工!可搞上了资本主义他比谁干得都欢!我问你,你在白天里搞资本主义把劲儿都使没了,你在夜里怎么搞社会主义啊?我今天也就不点名了,望他好自为之吧!”
我今天再说一个事情,我们村有些年轻人,不学好!整天价媳妇媳妇的!年轻人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怎么老在资产阶级思想上打转转啊?今天我也不点名了,给他留下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改了就是好同志吗!”民工们听完了领队的点评,蔫蔫的散会了,失去了往日年轻人的欢快。
来修水库的民工大部是年轻人,这年轻人之中且有很大一部分是知青。我们这儿插队的知青一部分是南口的,一部分是市里海淀区双榆树的。青年男女在一块儿断不了谁跟谁好一些誰跟誰厚一些,这就引发了那些没有好的厚的人的嫉妒,想制造些是非,说出了一些好说不好听的话,而这些好说不好听的话又引起了那些当事人的逆反,使得他们唐而皇之的跟那些说三道四的人言道:“誰谁就是我媳妇!誰谁就是我媳妇!”说的次数多了让领队听见了,领队思忖,这还了得,这些年轻人脑子里整天都装着些什么呀?误七八糟的思想,怎么抓革命促生产哪!”于是在收工总结会上就点评了出来。领队点评了以后,知青们收敛了些。
而那个被指责下了夜班去搞资本主义的爷三个再也不敢去打荆条了,因为他们家的老爷子在文化大革命中被划成了坏分子,坏分子的一家子假如再逆潮流而动,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一九七五年很快就过去了,一九七六年来到了。
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我们正在水库推石头,喇叭里传出来哀婉的音乐,周总理逝世了......
我们修了一冬水库,到了春耕大忙,我们这些强状劳力回去种地了,水库留下了一部份人做那没做完的工程,那部份人多是知青。我非常怀念那段生活,那段全公社的社员在一块儿劳动的生活,特别是有许许多多的青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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