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掉进了火堆里,惊呆了上面的孩子,孩子们略微沉寂了一下,霍时大呼小叫了起来:“救人哪!救人哪!出人命啦!出人命啦……”孩子们的呼叫声,惊动了井口作业的矿工,矿工们聚拢了上来,问询人掉哪里了?孩子们用手指着说:“掉进山下面的火堆里了!”矿工们跑到山下边去寻人,而那着火的煤堆像小山一样高,隔着十几米远,就烤的人不能近前,矿工们跑到矿里要救火车,一会儿,救火车开来了,三五个救火车,喷了三五个小时水才把煤堆浇灭,矿工们和附近的家属拿扒子的拿铁锨的,齐帮对手铲哪个浇灭了的煤堆,可是挖了半天,也没挖着那三个孩子的尸首。三个孩子,早变成了骨渣,三个孩子的骨渣,与哪山一样高的煤和煤灰搀和在一起,成了大海里捞针!
一霍时,烧死孩子的消息,传遍了全矿,家里天天来扒煤的孩子们的家属,火急火燎的都来了,到了现场,张目结舌的扫描着自己家的孩子,高声叫着自己孩子的名字,场子里呼儿唤女声;孩子应答声;窃窃私语声;啼哭哀嚎声,搅合成了一锅粥。
姐夫上班去了;姐姐上娘家去了;大闺女插队去了;小儿子上学去了。一共烧死了三个孩子,那两家的人都来了,在现场哭天喊地的嚎叫着,只有姐姐家没来人,来扒煤的孩子们叫唤着:“王建国也掉进去了!王建国也掉进去了……”矿里的人听说后,到木材场去找王建国的爸爸,姐夫风风火火来到了烧死人的现场,木然的站在那里,不由自主,流出了两行眼泪……
姐姐看完了信中写的,儿子死的经过,哭了三天三宿。
她虽然平时打他骂他,但那时,有时是恨铁不成钢,有时是生活的压力加在她身上的无名火。她一百想,也不会想到,刚刚要长大成人的儿子,霍时却灰飞烟灭了,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是她怀胎十个月含辛茹苦的结晶,他长这么大了,她没给过他爱抚、温暖,他刚刚一周多就撂给了他奶奶,七岁奶奶死了,弄了回来,由于长期隔离造成的陌生,又由于生活的重压,造成了她对于他的冷酷,她想,自己对于孩子没有过一点儿好,孩子被打被骂时那怯生生的面孔,那委屈的面容,一幕幕,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一霍时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姐姐又哭了起来……
姐夫为了减轻姐姐的心理压力,把和他(她)们的孩子一块儿烧死的另两个孩子也烧死了的消息也一同告诉了她,姐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两个孩子的面庞……
姐姐家住在半山腰,一个孩子是山上边的,那是个抱养的孩子,虽然一家三口,生活并不困难,但由于养父养母贪欲,又由于不是亲生自养的儿子,瞅见别人家的孩子每天出去能弄回三五块煤,心里嫉妒,每日把“自己”的孩子也吼出去,也弄回三五块煤。
另一个孩子,是姐姐家的邻居,这家大大小小有六个孩子,只有男人一个人上班,自然困难,每日吃的,比孩子少的人家,自然要差些,偶然改善一下,买几斤肉,没有两个大人张嘴的份,妈妈忙活了半天,只能闻闻肉味,妈妈也是熬苦极了,想出了一“招儿”要治一治这几个“贪嘴”的孩子。
月底,男人开了“支”,妈妈狠了狠心拿钱买了五斤肉,切吧切吧,放在锅里,倒上一瓢凉水,搁上了佐料,锅里的水被炉火烧开了,肉的香味冒出来了,妈妈提留了提留鼻子,自言自语,好香啊!好香!妈妈嫣然一笑,暗忖,这回五斤肉,管保让你们五个狼崽子吃个够!
孩子们放学回来了,老远就闻见了肉味,个个兴高采烈,喜眉笑眼,大孩子放桌,二孩子拿板凳儿,三孩子拿筷子碗,四孩子端上来了窝窝头……一切准备停当,妈妈盛来了一大盔子肉,几个孩子看见肉,就像一帮小饿狼,比着赛着,香得嗷嗷乱叫,吞食了起来,不一刻,风卷残云,一盔子肉哏儿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