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打开了信件,念着念着,惊呆了,惊惧,使她张大了嘴巴,然后,就忽悠一下子没了知觉昏厥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信已经掉落在地上了,她急剧思索着刚才的事情,啊!儿子死了!是真的吗?她从地上捡起了信件,看着儿子死的始末由来,两眼的泪水由不住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儿子,死已有一个多月了,姐夫没有及时给她回信,一是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没有拿起笔的力气,二是怕孩子的妈妈听说之后,左右不了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姐夫拿起了笔,一笔一泪的给姐姐写起了信,姐姐看完了信,儿子以往的影像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闪现了出来,她对不起儿子。
1953年,姐姐把儿子放在北京的婆婆家里,每月寄给十块钱,把从娘家接来的妹子又送了回去,这样又减去了一张嘴,日子过得也算顺利。那几年,是姐姐一家人最好的时光,姐姐因为不做体力劳动,每年都要回北京烫一回“发”买几件衣服,买双皮鞋。1954年,姐姐又生了一个男孩,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又艰难了起来。
姐姐姐夫把孩子寄托在不能上班的的矿工家属手里,一个月给人几个钱。
日子过得一直平静,转眼就到了一九五七年,各个单位反起了右,一霍时,大家都在揭发右派的言行,揭发来揭发去,有人揭发出了姐夫一些右派言论,学校的老师轮番对他进行批判,结果把他就定成了右派。定成了右派,再也不能让他教书,就把他下放到矿里的木材厂去改造。
丈夫被定成了右派,危机到了女人,女人怎能还在图书馆里当图书管理员呢?也把他下放下去吧!姐姐和领导理论,说:“他是右派!可我不是右派!”领导说:“你不是右派也是右派家属!”姐姐说:“我父亲是铁路工人!我是工人子弟!”领导说:“你能把这个证明开来吗!开来再做定论!”如此,姐姐就给家里写来了信,让家里在当地的政府给她开个家庭出身的证明,家里接到了信,哥哥打开看了信,主要的内容,就是让家里给开个证明。可这个证明如何开呢?哥哥给姐姐去了信,信里说了咱家的成分是富农!不是工人!信去了,不长时间姐姐又来了一封信,信里说:“我自幼爸爸就是铁路工人,怎么又变成富农了?你可要知道这是决定我的前途的大事啊!你千万要郑重的对待这个事!”哥哥又給姐姐去了封信,说:“爸爸虽是工人,但咱家不是还有三十多亩地吗?所以就是富农了!”因为姐姐开不来证明姐姐是工人出身的证明,所以把姐姐就当成了右派家属处理了,而解除了图书管理员的工作。
姐姐从此就失业了。失业以后,就在家里当了家庭妇女,而姐夫的工资也降了下来,原来是两个人挣钱五口人吃饭,而现在,变成了,一个人挣钱,五口人吃饭了,自然生活一落千丈了。
***了,到处都在放卫星,矿里也要放卫星,矿里组织矿工的家属下到矿里劳动,姐姐戴上了安全帽和矿灯,坐上了矿车也下到煤井里去了,她们的工作是往那一条长龙似的矿车里铲煤,装完一车再装另一车……
人说没米挨得了饿,捆倒了挨得了打,真是不假,姐姐在家里当姑娘时,什么活儿也没干过,几个妈妈就是忙死了,她也不会抻手,她会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给家里那条大黄狗编小辫,可现在她已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啦,大柁压在她身上,三个孩子嗷嗷待哺,下井去,怎么也能挣回三两个钱,为这个家庭,为自己的孩子,碗里添杯羹。
又过了三年,到了1960年,家里来了信,姐夫打开一看,北京的母亲死了,姐夫拿着信到领导那里去请假,领导看到信,沉吟半晌,谁都有爹娘,法外开恩,批了姐夫一个礼拜假,姐夫马不停蹄,就坐上火车,打马而回了,回到了北京的家里,发送完了母亲,母亲伺候的儿子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