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养猪的那几年里,难道就没做过一点对不住猪的事情吗?其实也不是,我违心的做过一些非常对不住猪的事,那些事情我不想做,但又不得不那样做。因为那些事情是每个动物必须经过的过程,而在野生环境下,他们是自愿或半自愿的情况下进行的,而在人工饲养的情况下是在强制下进行的。那强制是撕心裂肺的,也近乎残忍和血腥。
是在什么情况下要做这种事情?就是小猪在断奶的时候,小猪经过一个半月的哺乳,就要让它断乳,或者卖给比人,或者自己育肥,这都要强制让它离开它的母亲,这是一个猪人大战,斗志斗勇,撕心裂肺的过程。
生产队打钟聚集了社员,队长告诉大家,有买小猪的,到生产队猪场,一个一个社员或者提喽着条麻袋,或者空着手,来到了猪场,我看买猪的人到齐了,我寻找了一个棍子攥在手里,买猪的人随我拢了过来,他们问我,那窝要卖?我把他们带到了要卖的母猪圏旁,买猪的嚷嚷着:“我要一个公的!我要一个母的!我要那个黑脑袋的!我要那个白屁股的!”我跳下猪圈,小猪崽子们本能的跑到母猪身后,母猪也本能的昂首扬胸怒视着我,我一步一步向它进逼,它嘴里发出昂!昂!的声音恐吓着我,我手里拿着棍子摇晃着恐吓着它,母猪怒视着我,后撤着步子,小猪崽子们扎在它们的母亲肚子下惶恐的退却着,我的目的是去逮小猪崽子,而母猪也似乎意识到了,它尽其所能,长长的大嘴吐着白沫,左右摇摆,呵护着它孩子,我举起了棍子,向它的脑袋打去,它昂!昂!的一边叫着,一边咬我的棍子,一边退缩着,小猪崽子们吱儿吱儿的叫着,相互拥挤着,随着母猪的退缩,在它们母亲的肚子底下退缩着,母猪已经退缩到墙根儿了,小猪崽子扎在墙根儿,母猪护住崽子挡在外面,它已无处可退,它知道我的目的,是掠取它的孩子,它对我更凶狠了,头仰着,张开了血盆大嘴吧,它已忘掉我以前对于它的恩典了,因为那些恩典,对于它的生命虽重要,但比夺子之恨要微乎其微了!它摆出了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势,我很理解它,但是我顾不了它,我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狠狠的照着它的嘴吧棱了一下,它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不由自主把头歪了过去,我趁这空隙,伸出胳膊到母猪肚子底下掏出了一个小猪崽子,因为我知道接踵而来的是什么,我迅速的向猪圈墙边跑去,母猪听见小猪叫声,箭一样向我扑来,我的一只手把小猪举过墙头,一只手拿棍子狠命的舞动着,去打猪的嘴巴,小猪崽子们吓傻了,来不及跟上母亲,惊惧的瞪着小眼睛蜷在墙根里。等在墙外边的人迅速接过了我手中的小猪,我撩下母猪,又向小猪冲去。母猪比我跑得还快,用身子护住了小猪,这次,它真真正正知道了我的确切目的,它对我更凶狠了,它吧嗒着嘴,嘴边甩着白沫,张着血盆大口,大有跟我一绝雌雄的架势,我知道,如果不把它彻底制服,庇护在它肚子底下的崽子我是逮不走的。我没长着母猪那长脑袋和大嘴头子,我没有和母猪一决雌雄的资本,但我会使用工具,我用棍子狠狠的打了一下子母猪的嘴头子,猪的嘴头子是猪最薄弱的地方,如把他的嘴头子打疼了,它就没有耍横的资本啦!这次我真正把母猪打疼了,它的嘴吧淌出了血,它自顾不暇了,它摇晃着嘴吧,我乘势又在它的肚子底下逮住了一个小猪崽子……
在一年里,会有多次这样对不住猪的时候,再有对不猪的时候,就是阉割猪的时候,把刚断乳不多时的小公猪的睾丸挤出来扔掉,把深藏在小母猪肚子里的**掏出来扔掉。那更血腥更残忍,要说狠哪?谁也没有人狠
养猪的事说得不少了,说多了大家该烦了,在这本书里我讲述的故事,又不主要是养猪,养猪在这本书里不过是千亩良田里的一棵苗。
腾下时间再说说别的吧。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