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十里潭峪沟,数谁日子最好过哪?这些年就数山芋洼的“于老三”啦,这“于老三”财大势大,这狗臭头不敢实这是由于“于老三”,整天价养着狗臭头,才使得狗臭头能为所欲为。
其实啊,这其外那知其里的事,于老三哪是养着他,那是惹不起他,这于老三,和至近之人说了自己的苦衷,那至近之人与于老三言道:“咱能不能除掉他!”于老三捂住至近之人的嘴言道:“可不能胡说啊!那小子经常到我这里来,让那小子听见,咱们脑袋都得搬家!”
“莫不是咱就干受他的气不成?咱如不把他弄死,早晚他得把咱们整死,大叔啊!您如果真恨他,您打头,我们大伙出钱出力!”
“你们大伙是真心?”
“这小子,祸害乡里,无恶不作,有目共睹,我们的心情难道还能有假?”
“这事非比寻常,得从长计议,你我都是正经的过日子人,他手里又有枪,我们跟他斗不得,要想除他,必须经官,可那些官府的人,他们管的是他们那些国家大事,管得是他们的江山社稷,那有闲空儿管咱小百姓这些狗趟荞麦的小事啊!”
“大叔,您在外边走南闯北,也这么多年了?难道这事情就没法办了?”
“也不尽然,这官哪?他管你这事他吃饭,不管你这事他也吃饭,所以他不找那些闲事,但如果你把钱给他使足喽,他又能管你这些闲事,堂而黄之说是为民除害,唉!就看我们的钱使的足不足啦!”
“您就运作这事去吧,钱啊!我去筹措!”
于是乎,不几日,那至近之人,就拿来了五百大洋。
话说,此时的南口正是宋哲元的二十九军驻防,管理南口这一镇防务的是一个营级长官。于老三的面子没有那么大,于老三去找南口货栈的于掌柜,于掌柜带着于老三去见了营长,诉说了这狗臭头的恶行,希望营长为民除害,然后把五百大洋放在营长面前言道:“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营长见了大洋言道:“为民除害,是本军的职责,无须于掌柜破费。”
于掌柜言道:“犒劳驻军,本是乡民义不容辞的职责,些许小费何足挂齿?如长官看得起我,不要推辞。”
营长把钱推过来,而于掌柜把钱又推过去,最后营长拗不过于掌柜,哈哈一笑言道:“恭敬不如从命,钱我就收下了!”
于老三和于掌柜从营长哪儿回来,回家听好信儿去了。谁知等了月余,却鸦雀无声,于老三心急,去问于掌柜,于掌柜倒吸一口冷气言道:“恐怕是营长嫌钱少!你呀,一不作二不休,再给拿些钱去,不然,以前拿去的钱恐怕也会泡汤'啦!”
于老三听得此话,觉得有理,得再拿些钱去,可再向那至近之人要钱,于老三无法再说出口,于老三在自己家里翻箱倒柜,翻出了五百块大洋,找到南口于掌柜又给营长送去,营长看到洋钱,言道:“不是小弟不给于兄尽力,这动兵之事,小弟一人难于作主,必须经过团长,我正踌躇哪?这事虽然不大,要是经过团长,这两钱儿还不够塞牙花子哪?我要是擅自动兵,不出事还则罢了,如果出了事,我可就搪不清啦!”
于掌柜言道:“这还能出什么事啊?”
“我问你,那小子有枪没有?”
“那小子有一把盒子炮。”
“这就不好办了!”
“怎么,贵军对付那千军万马,都不待眨眼的,还怕一个坏小子的盒子炮?”
“这你于兄就不晓得了,打那千军万马,那是国家大事,我一个营死了,一个团死了,有人扛着?干这个,没有命令,士兵伤了一根手指头也无法交待呀?”
“于掌柜言道:“营长大人,这小子行凶作恶实是一方祸害,望您举菩萨之心给小民作主,除了这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