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软硬不吃,惹恼了县知事,县知事,从刘家回到县公署,开出了传票,公人们拿了传票来到临河刘家,问道:“哪个是刘永春?”这刘永春就是我的太姥爷,太姥爷在瞿老二来拆房时,连气带急已经“撂炕 ”起不来了,没法跟公人走。姥爷说:“差官老爷,我爹已经撂炕啦,我替我爹去吧?”公人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太姥爷 言道:“你去也行。”
我姥爷跟公人来到县公署,县知事对他宣读了判决书,判“刘永春 ”在一个月内还清二仟大洋。
姥爷拿回判决书给太姥爷看了,太姥爷“唉……”了一声,胳膊一扬,判决书扔在炕上,合上了眼睛。
刘家要是有钱,欠帐早就还了,还能等到今天。自己家种的几十亩地每年落不下几个“子儿”,原来开买卖别人欠自己的钱又要不回来。直到临解放时,小小刘二先生拿着帐单子还要到门头沟去跟人家要钱,这事儿当时让他的儿媳妇,也就是我的二舅妈给拦下了说道:“这么多年了,人家还会认你这个帐吗?再说了,你就是要回来了,山高路远,土匪横行,遇到个劫道的,不但钱拿不回来,连小命还得搭上,还是别去的好。”
家里拿不出钱还帐,眼看一月期限已到。
出了一个月,县知事派来了两个公人,要把我太姥爷锁走,太姥爷经过这一系列的打击,再也受不了嗑碰,如果带走肯定会死在牢狱里,我姥爷说:“就别带我爹了,我替我爹去吧。”两个公人一商量觉得带他更好,如果带那个老爷子,弄不好死在大牢里,会给县知事带来麻烦,于是就把我姥爷锁走了。
人被锁走了,谁家人谁不着急呢,绞尽脑汁想办法救人。
土匪绑票抓走了人,家里人典房子卖地,公家抓走了人,跟土匪绑票虽然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但解救的办法都是一样的,也只能典房子卖地,在这点祖业产上打主意了。
为什么当初瞿老爷子能借你两仟块钱呢?不也就看上了老刘家有点祖业产吗?为什么瞿老二对这点债务紧追不舍呢?不还是看到了老刘家那点祖业产吗?
瞿家爷俩眼睛不空。
太姥爷把家里人召集在一起,只能在祖业产上打主意,卖地救人。
太姥爷把二姥爷――“小小刘先生”找来告诉他:“找亲戚朋友去散发刘家要卖地的消息吧。”
地卖了有三个月,有买三亩五亩的,有买十亩八亩的,终于卖出去了四十亩地,卖了一仟块钱。
我二姥爷(小小刘二先生)把一仟块大洋,拿到县公署,要求把我姥爷放了,县知事说:“人不能放,多会你把二仟大洋交齐,多会放人。”
人一时不放出来,家里的亲人一时揪着心,四十亩地已卖了一仟块大洋,再想得到一仟块大洋还得卖四十亩地,可是这八十亩地都卖了,这一大家子人将来如何生活呢?
我太姥爷折腾了几宿,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剩下四十亩地分给你们哥俩,你们各把二十亩地典出去,再凑一仟块大洋把老大(我姥爷)赎回来。
地典出去,将来有了钱还可以往回赎,如果卖了,你想再往回买这样的地,那可就难了,那可是“地核 ”那块地一拉溜本来是七十亩啊。
我太姥爷(小刘二先生)家从此一家变成了两家,又过了两个月,两家把自己手里的二十亩地都典了出去,得到了九百块钱,真是一个钱憋倒英雄汉,有钱的时候,花钱可以如流水,可是没了钱,就是这一百块钱要想得到,可能比登天还要难哪,家里再无地可卖,可借,到哪儿去借啊?亲戚朋友听说刘家已到了如此田地,见了面都躲着走,谁也不想把钱往水坑儿里撇。
我太姥爷让他的二儿子,我的二姥爷向几家亲戚朋友去舍脸,想借一百块钱,可是一个一个碰了壁,借到了第十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