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临河村东,有一个村儿,有个王姓人家,祖上明朝做过大官,是明朝的名门望族,满清入主中原,顺治想请他入朝为官,可这做大官的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儒家弟子,死抱着一女不嫁二夫男,一臣不事二主的老观念,在家闭门不出,后来,康熙皇帝又几次派人请他入朝为官,可他宁死不从。
由于他是前朝的名门望族,又得到过当朝皇帝的器重,旗人没敢圈他的地。即使是清官,谁家还没有几亩田产,王家有四五百亩田地,这些田地也够他一家子人吃喝的,何必再做异族的奴才呢?
王姓是诗书传家,虽世代饱读诗书,自从改朝换代,依照祖训,没有一个子孙科举进朝做官,到了这第十代孙,和那明朝的感情已经淡薄,他看到人家做官的耀武扬威,真是风光无限,心起羡慕之情,随后改了观念,可几次考试,都名落孙山,连个秀才的毛儿也没摸着,从此一蹶不振,昏昏沉沉过起了日子,人要是没了奔头,失去了方向,就容易染上坏毛病。被街上几个游手好闲的人,拉去抽了大烟。
人说:“吃喝嫖赌你别抽,坑蒙拐骗你别偷。”这坑蒙拐骗,虽然和偷无本质的区别,但这坑蒙拐骗,还有着智慧的成份在里边,而偷,是最低档次的不劳而获,人一伦落到偷,那也就不可救药喽 。
再说那吃喝嫖赌,虽然吃喝嫖赌,也伤身体,浪费钱财,但若比起那抽大烟是小巫见大巫,人若一染上抽大烟,你即使有最强壮的身体,也会把你抽的骨瘦如柴、你即使有金山银山,也会把它抽干吸净。
这位王公子祖上传下的四五百亩地,禁不住这一杆烟枪冒烟烟儿,十亩八亩卖,三十亩二十亩也卖,没过多少年,这四五百亩地就所剩无几了。
有一天,有一人,找上了刘掌柜家门,说道:“有人托我问您置地不置?”刘掌柜,过的是抬头儿的日子,经他的手已置了三百多亩地了,有了银子干吗去呢?多给儿孙置些产业,多给自己积些阴德,可刘掌柜这些日子手里压了些货,没有现钱。
来人压低嗓音跟刘掌柜说:“这地可便宜呀!过了这个村儿可没有这个店儿啦!”
来人说的这句话,使刘掌柜动了心,跟来人说道:“容我几日成不成?”
那来人问:“几日?”
刘掌柜说:“得二十多天。”
来人问:“这话可算数?”
刘掌柜说:“绝不食言。”
来人说:“就等您二十多天。”
刘掌柜上哪儿弄钱去哪?他想起来了,用画换回来的那五十亩地,那地在保定,离延庆可远着哪,很不好照顾,他想把这块地出手,用卖这块儿地的钱,再去买附近这块儿地。
刘掌柜拿了那五十亩地的地契,去找那已升了知府的原延庆知州,跟原延庆知州说:“您送给我的那块地,离家太远,实在无法照应,还是把它还给您吧。” 那原延庆知州哪里肯受,道:“我早已说过,用五十亩地换你那古画,地是你的了,古画就是我的了,当初你也同意了,现在我把古画已送了别人,现在你却要反悔,我上哪里给你弄那古画?”
刘掌柜道:“您误会了,我来不是跟您讨要古画,我是想把那五十亩地送还给您。”
那原延庆知州道:“如是这样,那可就大不必了。”
刘掌柜知道那原延庆知州本是个正人君子,又是个有心计的人,如果从刘掌柜处白白的拿来古画,怕刘掌柜将来反愧讨要,即使不反悔讨要,自己的东西白白让人拿走,心里岂能痛快得了,不痛快,备不住就要发发牢骚,发了牢骚,一传十十传百,不知传成什么样哪?备不住说自己强抢硬夺百姓东西,好说不好听的,那原延庆知州处世谨慎,做事谨小慎微,不想白吃白拿人家东西,拿了人家古画就送予了人家五十亩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