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府就收到信函。
太师府管家送来的书信内容以异常婉转的口气,拒绝了朱富贵的联姻提议。朱富贵望着满园悉数凋落的细碎金桂,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三日后,孟仁安觉得这样拒绝了朱府的求婚似乎有损朱夫人的面子,可以想象珠珠是多么希望可以和他成为一家人。
都是孟啸这个臭小子。孟仁安不禁心中腹诽这个不懂事的儿子。
记得珠珠年轻时最喜欢狐裘、高丽参和蟹粉酥,他命管家准备了一大箱礼物,悄悄送到朱府后院。
朱富贵叱咤商场十几年,眼线遍布天下,连自个家里都有。你不但猜不到人是谁,而且绝对发现不了。
朱夫人房里养了三年的金刚鹦鹉,平日里怎么逗、怎么教,它都傲娇地不理人。突然,这一日朱富贵跨进门槛,鹦鹉猛然间学人说话:“老爷,夫人的珊瑚匣子,奸夫,奸夫……”
朱夫人刚从内室出来,它就闭嘴了。
朱夫人看见老公来了,端出一碟蟹粉酥,开心道:“哎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以为我们七七是天生的吃福相,原来你才是呢。这个好久没吃了,快来尝尝。”
朱富贵一声不吭,闯进内室,翻出珊瑚匣子,把里面的首饰珠宝都扔到地上,最底层塞了几根高丽参。
“怎么回事?”朱富贵转过头,皱眉问道。
“哎呀,我想补补,自己去买了一点儿,这么点儿小事儿你也问啊!”
“那这是什么?”朱富贵一下拉开衣柜,把做表面功夫的几匹绸缎丢了一边,雪白的狐裘露出来。
皮毛水滑,毫无杂色,一看就是青海一带的白狐所有,还用蜀锦做了里子,红宝石做了钉扣,这才叫相得益彰,恐怕这世上不会有女人不喜欢吧!
“朋友送的。我姚家是桃花镇第一富户,我就连几个有钱的朋友都没有了?”朱夫人双手叉腰,昂首看着老公。
“你——”朱富贵愤怒以极,双手颤抖。
“我什么,”朱夫人也倔强地道,“你是天下第一富豪,就你本事。谁也不如你,谁家都不能有个好东西。”
朱富贵一下抓起狐裘,扔在夫人面前,“你可知道青海一带出狐狸的地方,早被皇家圈了做猎场。这种稀世珍品,连宫里都找不出几件,你的朋友是皇上?”
朱夫人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名贵,心里嘀咕:孟仁安你个老东西害我。
一时有点儿语塞,说不出话了。
朱富贵看了看夫人吓得脸色惨白,已经心知肚明,满脸羞愤地道:“珠珠,你还记得前两年孝敬董娘娘的一件,也不过是灰狐裘。花了重金从国外买回的,连夜送到裁缝那里一直盯着人不离开,就是担心一个不留神给我换成假货。董娘娘收了,爱得跟什么似的,说这种好东西宫里随皇后娘娘殉葬了两件,如今见都见不到了。珠珠,你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人家送这个给你做礼物?”
“就是朋友送的,”朱夫人咬着唇,仍是嘴硬道,“人家送给我,只能说感谢。人家说是成衣铺子买的,我还能让人家带我去看?你不信随你,反正我是信了。”
朱富贵气得直喘气,又道:“好,那这蟹粉酥呢?这成色,天下能有这手艺的不超过两个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太师府。你要是说是宫里送的,我立即进宫去问董娘娘。”
朱富贵把夫人推了一把,朱夫人摔在地上,知道自己理亏,也瞒不下去了,终于一个人呜呜的哭起来。
“还有脸哭?”朱富贵指着地上的妻子,“一把岁数,女儿都要出嫁了,还偷人。”
“我没偷,”朱夫人立即回击,“我就是喜欢新衣裳,你就说我偷人,你胡说八道。”
“管家,进来。”朱富贵懒得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