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四周仍然很静,静的只能听见窗外竹叶的沙沙声,还有苏卿卿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越来越大,震得人心慌。苏卿卿太阳穴那儿的血管一蹦一蹦的,脑袋抽着疼。
“好,很好。”苏卿卿又气又急。随即满屋翻腾着,撇撇摔摔就是没找到满意的,焦躁地在原地顿了两步。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拔下了头上的银簪,一头青丝随即洋洋洒洒的飘落而下。这是原身的首饰盒里最贵重的一件首饰了,今天早上,她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把头发松松夸夸的用这银簪盘上。
这簪子虽是纯银的,但是却不粗。为了增加长度,整个被拉的极细,尖头便很锋利,今天早上盘发时她差点被划伤手,可见其锋利。这玩意简直是出门旅行防身必备工具。可没想到……
苏卿卿苦笑了一下,握着银簪的右手缓缓地抵到了自己的脖颈处,尖头的一段正好对着脖子的动脉。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现,咱们就鱼死网破!身死魂灭,大不了老娘再穿一回。你若是不怕,那就试试!”
“一!——”右手缓缓向前,骨节用力到发白。
“二!——”尖头戳破颈部细嫩的皮肤,一点血珠像是梅花一样开在上面。
“三!——”
细细的一行鲜血顺着脖子滑落下来,苏卿卿面无表情的放下手。
“很好。”她垂下手,眼神放空:“你不怕死是吗?”
苏卿卿半转身过看着床上病痛中的少年,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银簪猛的抵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
苏卿卿撇过头再不忍看,抖着手一点点往前。在簪子马上就要戳破舒墨的皮肤时,一个柔弱忧郁的声音蓦地从苏卿卿的脑海里传来。
“别伤他。”
银簪脱手落在地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苏卿卿猛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暗幸自己赌对了,这才发现冷汗早已把里衣湿透。苏卿卿单手支撑住身体,缓了口气无奈的笑道。
“他,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
对方没有搭话,许久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好精彩。”
“你,你能读取我的记忆!?”
一个身影在她面前像是雾气般袅袅出现,苏卿卿这才知道原身的长相。跟她前世七分相似的容貌,就是更秀美精致一些,身量未开,但也算是个美人坯子了。
‘苏卿卿’刚刚显完形,便把目光放在舒墨的身上,眼神缱绻又忧伤。
“他也算救了你一命,你怎能狠心这么伤他?”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已经猜到大半了吗?”‘苏卿卿’这时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微微地笑起来。柔弱、忧郁,像是路尽头纷纷扬扬的落花。
“我不懂你的意思。”
‘苏卿卿’看着她摇了摇头,随即自顾自的讲起来,眼眸中全是回忆的温柔的光。
“我跟王爷算是青梅竹马。不过我身份粗鄙,恐怕担不上这四个字。我第一次见王爷的时候,王爷才八岁,刚刚住进这府里来。那时候王爷的身体还没有这么差,他偷偷溜出来,遇见了卖身葬父的我。我一直记得,他说,你也没有亲人了吗?可你的父亲至少曾经很爱你吧。”
“王爷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苏卿卿’轻轻笑了一下:“才一两银子。他一个堂堂王爷所有的私房才一两银子。就这样,一两银子换做一副薄棺,我卖身王府做了他的贴身丫鬟。那时年岁小,也不懂得与人亲近。所以与王爷见面也不多,彼此不算熟悉。再加上这帮丫鬟婆子总拿我打趣挖讽,我就更不敢伺候到跟前去了。”
讲到这,她的脸红了一下。
“打趣挖讽?”
“你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