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的时候,我趁着艾净亭睡着偷偷握着她的手,因为我知道,一旦回了北京,一切就不像在墨尔本那般容易,我们不能时刻呆在一起,也不能那么近的讲晚安,还有很多要顾忌的事情。我为此小小的难过着,可又不想让她发现,因为这些事儿,她总比我为难的多。
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问过很多人,有的回答不够勇敢,有的回答世事无常,有人庆幸着爱的人在身边,有人哭泣着事与愿违,开心,喜悦,低沉,失落,一切被情绪主导。相爱了,却无法在一起,大概是因为,那个人是错的,就像过程再精彩,错误的假设得不到正确的结论,无疾而终的原因大概是向着不对的方向努力着,可问题是,没人知道哪条路是对的。
我相信着,上帝为每一个人配好了伴侣,只是你要有耐心,去等。虽然我说不清,等到对的人之前会经历多少次刻骨铭心,有过多少悲伤感动,我只是坚信着。就像我并不确定艾净亭是否是对的那个人,这让我更珍惜和她相处的每一刻。这大概是所说的,世界末日前一天才能学会用爱的目光看这个世界。所以望向艾净亭的每一眼,我都是诚挚的,因为我听过太多过了今天,以为有以后的事儿。
艾净亭睡着,轻闭着眼睛,头微微侧着,我能看清她的眉眼,听到她的呼吸。睡着的样子,平静,却又倔强。
她并没有靠在我肩上。
她说,一个人飞惯了,忘记了还有个人可以靠着。我心疼她讲话时眉眼间淡淡的失落,我想说些什么,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陪她每一次飞行。她看看我犹豫的样子,笑笑,头靠在我肩上。
机舱里播报着飞机马上降落的消息,我们离北京又近了一步。
“快到了。”艾净亭的头轻轻的搭在我肩膀上。
“恩,快到了。”她说。
“感觉不想回去呢。”我说。
“没玩够么。”她问我。
“回去了,离你,就远了。”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怎么听都那么孩子气。
她笑了,笑着摇摇头,“不会的,莫染。”
“尝过糖以后,什么都是淡的,我现在就是这个感受,好像每天跟你说早安,说晚安,成为了习惯,可以拥抱你,可以吻你。”我看着她,“突然间放到两栋房子里,只能隔着玻璃看看,就失落起来,明明之前这个状态让我很满意的。是不是人都是这样,尝过更好地,就想要的更多,忘记了初衷?”
“这是人性,莫染,不止你会这样,我也会。”她目光柔柔的。
“会什么?”
“会失落。”
我拉过她的手,轻吻了她手背,逞强的艾净亭让我心疼,坦白的她更让我心疼。“我随时都能打破窗户冲过去。”我说。
她眼睛弯弯的。
下了飞机,取了箱子,推着往出口走,艾净亭说,有人来接机,在人群中扫过,才发现穿得精神的艾伯伯。看见他我难免有些别扭,一个是因为艾净亭还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家里,再一个,这是在无形的提示我,我尽管和艾净亭年龄相近,却不是一个辈分的人,她属于事业有成那一辈,而我,只是个孩子。
“哥。”
“艾伯伯好。”
“好,哈哈,莫染,跟净亭去玩的怎么样啊,她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啊。”艾伯伯笑的很爽朗。
“有呢,艾姐姐带我去了很多地方,玩的很好。”我露出招牌的笑容。
艾伯伯要过来推行李,我拒绝了。
“没事儿,艾伯伯,这点行李不沉,来接我们已经够麻烦您的了。”
“哈哈,莫染这孩子就是乖,一看就讨人喜欢,要不然净亭会带你去呢,走着走着,车在地下室。”行李车还是被艾伯伯抢过去,“两个女